下学路上,燕枫按照约定去谢危那里开小灶,但不知为何谢危突然提到了张遮,问他对此人的看法。
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前两日张遮去乐寿堂找过他,所以谢危才会问起。
此时眼前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那个五官端正、温文尔雅的男人。
燕枫先生若是想问我关于他上书弹劾金兴武卫一事,恕学生愚钝答不上来。
燕枫我连棋都下不好,哪里懂得官场上弯弯绕绕。
谢危无妨,想答什么就答什么,这不是考核学业。
燕枫记得张遮现位居七品的刑科给事中,他并非正经科举出身,乃是白身吏考上来,才进了朝廷当了官的。
听宫人说张遮因私自上书弹劾兴武卫,此举触怒圣上沈琅,连带刑部所有人被他牵连,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燕枫那好吧。
燕枫不过虽然我与张大人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他为人刚正不阿,是个难得的人才。
谢危宽大袍袖下的手因燕枫对张遮的称赞而青筋暴起,指甲掐进肉里。
谢危枫儿只见过他两面就对他评价如此高,可见张大人的确不错。
谢危关于张遮,枫儿可还知道些是他什么?
这时燕枫还没有察觉到谢危的异常,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见过两次,还一个劲儿地坐在那里叭叭叭。
燕枫我曾听父亲提起过,张遮家贫,父亲蒙冤而死,母亲冯氏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
燕枫是他的恩师顾大人帮他父亲洗刷冤屈后,才让他有机会进京当官。
十数年后,张遮向冀北道监察御史顾春芳告了冤,府衙重审旧案,张父才得以沉冤得雪。
经此一事,顾春芳十分欣赏张遮的才干,遂向朝廷举荐,张遮被破格提拔,任刑科给事中。
燕枫正是因为他是通过吏考上来的,可见他拥有真才实学。
刑科给事中虽是七品小官却属天子近臣,飞黄腾达是常有的事。
张遮他曾议过两门亲,一个跟人私定终身退婚了,一个还没过门就死了。
但姚惜的父亲吏部尚书姚庆余,就是看中张遮的前程,才会主动议亲。
本来两家换了庚帖,亲事也算板上钉钉,但现在却做出了惹怒圣上的事情,他们二人这缘分恐难继续。
说了许多话,燕枫口渴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睛始终望着门外。
燕枫先生到底何时开饭?
燕枫我还要早些回乐寿堂为太后抄写佛经。
谢危沉默不语,燕枫所说的是他知道的。
然而,正因为如此,谢危心中的怒气更甚。
归根结底,燕枫不是一个喜欢过多接触他人、多管闲事的人。
他能如此清晰地回忆起关于张遮的往事并多加赞扬,这表明燕枫非常关心张遮。
谢危没了。
燕枫啊?什么没了?
燕枫刷的转过头去,不明所以的看向谢危。
只见他老神在在,嘴角上扬,吐出一句让燕枫当场晴天霹雳的话。
谢危今日没有肉可吃,你且回乐寿堂抄佛经去吧。
燕枫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谢危到底抽了哪门子神经,说好的事情突然变卦。
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大大的欺骗!
指着谢危愤愤开口。
燕枫先生你居然诓骗我?!
燕枫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写文的喵想撒狗血,想换个人暧昧一下…到底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