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执念而生,执念而亡,一念放下,便是重生。
重生也并非简单地重复。
每一个新的开始,都与之前的经历有着本质的区别。
相反,可以通过自身的行动来改变未来的命运。
燕枫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深吸一口森林的空气,草木特有的清香和湿润的泥土味道,仿佛所有尘世的喧嚣和烦恼都瞬间消失无踪。
燕枫张兄,抱歉让你久等了。
当燕枫从远处林间牵着马一步步走来,像一束阳光,一直走到了张遮的心里。
某些执念一旦放下,才会更清楚自已内心深处真正要的是什么。
这时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都是喜欢他的。
只是这份喜欢,注定不能显露于人前。
张遮无碍,我也是刚到。
两个人不知道的是,远处的大树后面还藏着另外一个人。
谢危那偏执的性格,在知道燕枫要单独外出会友后,他能不派人暗中跟着吗?
也早就派人把张遮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平时不怎么运动的燕枫爬到半路难免面如土色,而张遮毕竟年长,体力上比他好很多。
张遮见他气喘吁吁地杵着登山杖,还硬撑着继续往前走,心下不忍,于是提议去前面凉亭处休息一下。
张遮我扶你过去。
燕枫让张兄见笑了。
燕枫武将世家出了我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
燕枫歉意一笑,胳膊上立刻多了双宽厚的大手,有了人撑着,瞬间轻松不少。
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离山顶还很远,才爬到半山腰就感到两股战战,还得别人扶着……
张遮你现在这样很好。
就在他们“近距离接触”的时候,身后一直跟着的那条尾巴突然消失在了树林中。
燕枫张兄你怎么?一直盯着我作甚?
燕枫我脸上可是蹭上了尘土?
燕枫立刻抬起衣袖在脸上蹭了蹭,张遮回过神来后心中暗自懊恼不已。
连忙收回视线,他刚才竟然盯着燕枫看得出神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张遮取下腰间水壶喝了口。
张遮是我爬山累了,刚才有些走神,燕兄脸上很干净。
燕枫那就好,不然我有闹笑话了。
燕临冠礼上一世可说是非常凄惨的,燕家被薛家屠杀,血流成河,燕牧也死在了这一场冠礼之上。
只有燕临和燕枫被薛家人擒拿。
也是在那时,薛远下令拔掉了燕枫的舌头。
薛家和燕家之间的仇怨由来已久。
两家都是世家大族,在朝堂上相互制约。
薛家自然更希望一家独大,再加上旧日的仇恨,更想一举拿下燕家。
因此,燕临冠礼无疑是一个时机。
张遮听说燕兄的兄长下月就要举行冠礼了,届时不知我可否前去?
燕枫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张兄当然可以去,人多热闹嘛。
燕枫这事儿我会和父亲说的。
张遮心底忍不住变得有些温软,垂着眼帘遮掩了一下自己眼底的柔光,嘴角的笑意却径自蔓延而开。
张遮自知人微言轻,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但重活一世,他想做那撼树的蚍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