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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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再次将冰冷的光线投在地毯上。刘耀文几乎又是一夜未眠，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但眼神却锐利如初。

他不需要太多睡眠，过去四年炼狱般的日子早已将他的生理需求压缩到最低。

生存和算计，才是他呼吸的本能。

下楼时，餐厅里只有祝斯年一个人，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面前摊开一本外文杂志。

祝斯年“早。”

她头也没抬，算是打了招呼。

刘耀文嗯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佣人立刻端上和他的黑咖啡，以及一份简单的西式早餐。

两人沉默地进食，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同类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刘耀文“她呢？”

刘耀文切着煎蛋，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祝斯年翻过一页杂志，语气平淡：

祝斯年“佣人刚才送早餐上去了，说看起来精神好了些，但吃得还是很少。”

她顿了顿，补充道。

祝斯年“像个易碎的琉璃盏，碰一下都怕碎了。”

刘耀文动作未停，只是咀嚼的速度慢了一瞬。

琉璃盏？

确实像。

美丽，脆弱。且在他目前的棋盘上，有其固定的摆放位置和价值。

他吃完最后一口，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刘耀文“今天有什么安排？”

祝斯年“爸一早就去公司了。爷爷约了人喝茶，不在家。”

祝斯年合上杂志，看向他。

祝斯年“你自由活动。不过，建议你别活动得太远，老爷子虽然不在，眼睛可没瞎。”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刘耀文自然明白。他看似被召回，实则是被放在了一个更精致、监视更严密的牢笼里。

他站起身。

刘耀文“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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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房，也没有出门，而是去了二楼的书房——那是刘仁易允许他使用的空间，里面的书籍和那台可以连接外网的电脑，大概也是老爷子恩威并施的一部分。

他需要信息，更多关于溯城当前局势、关于纪家真实境况、关于刘家内部动向的信息。陈燃那边能提供的终究有限，而且需要甄别。

打开电脑，登录加密通讯软件，几条信息立刻跳了出来。除了陈燃插科打诨的废话，还有几条来自海外，关于他之前布局的一些项目进展。

他快速浏览，回复指令，思维高速运转，像一台精密冰冷的机器。

处理完这些，他点开一个隐藏的浏览器窗口，输入一系列复杂的指令，开始潜入一些不那么合法的信息渠道。

指尖在键盘上飞舞，代码行快速滚动，屏幕幽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临近中午，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刘耀文眉头一蹙，迅速切换了电脑屏幕画面，变成一份无关紧要的商业报告。他沉声道：

刘耀文“进。”

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是纪灼。

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米白色毛衣和长裤，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但眼神比昨天清明了许多，只是在对上他视线时，仍会下意识地闪躲。

纪灼“刘先生。”

她声音很小，带着怯意。

纪灼“午餐准备好了，祝小姐让我来叫你。”

刘耀文靠在椅背上，审视着她。

她似乎努力想表现得镇定自然，但绞在一起的双手指节泛白，暴露了她的紧张。

刘耀文“嗯。”

他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起身的意思，反而问道。

刘耀文“身体好了？”

纪灼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纪灼“好多了，谢谢。”

刘耀文“那就好。”

刘耀文语气平淡。

刘耀文“记住你现在的状态。刘家不养闲人，更不养病秧子。”

他的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她刚刚积聚起来的一点勇气。她脸色更白了一分，低下头：

纪灼“我知道了。”

刘耀文看着她瞬间萎靡下去的样子，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感又隐约浮现。

他讨厌这种需要不断敲打才能维持合格状态的麻烦，但更讨厌自己会因为这种敲打的效果而产生一丝类似于歉意的情绪。

他甩开这无用的念头，站起身。

刘耀文“走吧。”

午餐依旧在那种看似和谐实则压抑的氛围中进行。祝斯年话不多，刘耀文更是沉默。纪灼则完全食不知味，只盼着这顿饭尽快结束。

饭后，刘耀文径直回了书房。

纪灼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这个巨大的宅子，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华丽的迷宫，每一步都可能踏错。

祝斯年“下午没事的话，可以去花园走走。”

祝斯年经过她身边时，淡淡地说了一句。

祝斯年“总比闷在房间里强。”

这算是难得的善意。纪灼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纪灼“谢谢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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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纪灼真的去了花园。

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驱散了一些寒意。花园很大，打理得极好，但她却无心欣赏，只是找了个有阳光的长椅坐下，看着远处发呆。

自由？

她还有自由吗？

未来的路似乎已经被彻底焊死，就是跟着那个阴晴不定、心思难测的男人，扮演好未婚妻的角色。

直到纪家渡过难关，或者直到她彻底失去利用价值。

哪一种结局，都看不到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到刘耀文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看着她，眼神深邃难辨。

他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

纪灼慌忙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

刘耀文走近，将文件夹递给她。

纪灼“这是什么？”

纪灼迟疑地接过。

刘耀文“纪家部分资产的评估报告，以及刘氏拟注入资金的首批项目计划书。”

刘耀文语气公事公办。

刘耀文“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问。”

纪灼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专业术语。

她大学学的是艺术，对商业一窍不通，这些文字和图表对她来说如同天书。但她明白，这是交易的核心，是她价值的量化体现。

她的手微微颤抖。

这种感觉，比昨晚在酒会上被众人审视更让她难堪。像是被剥光了放在谈判桌上，明码标价。

纪灼“我看不懂。”

她声音干涩，带着屈辱。

刘耀文“看不懂没关系。”

刘耀文似乎早有预料，声音里听不出嘲讽，只有冷静

刘耀文“你只需要知道，从签字生效的那一刻起，纪家的命运，就和你的表现捆绑在一起了。”

他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拂过她耳畔的一缕碎发，动作看似亲昵，眼神却冰冷如霜。

刘耀文“所以，纪灼。”

他靠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和诱惑并存的意味。

刘耀文“学着聪明点。讨好我，或者至少，别再给我添麻烦。”

刘耀文“你的价值，决定了纪家能拿到多少救命钱，明白吗？”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冰冷的压迫感。纪灼浑身僵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阳光依旧温暖，她却感觉如坠冰窟。

这个男人，是魔鬼。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将她最后一点幻想和尊严都碾得粉碎。

而她，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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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忙，更新会慢一些，会员加更也会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