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也想吓唬我们?”黑压压的一片云雾之中,终是有了模糊的轮廓,参差不齐的人体立像,面部轮廓愈近愈清晰。我心里涌上一阵烦躁:“啧,这才多久?”领头的人面相一副丑恶的嘴脸透过雨水沾染映于眼上,却丝毫不模糊,对着眼眸是那人难以隐去不可填满的贪婪,令人幻觉噬血性的魔鬼。其身侧两人邪态百出。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他说。我有些好笑,对方看起来一米七五左右,而我已一米八四,和对方人数比起来是有些吃亏,可在体型,身高上,占有一定优势。我不免嘲讽道:“是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居高面下看着他。对方似乎闪过一丝紧张,转而换为怒目圆睁。“要么尽快解决,要么尽力将伤害降低到最小拖延。”我想着。
对方握拳伸出,我侧身顺势握住那人手臂甩了出去。内心暗戳戳骂道:“你当教语文的都是文弱书生呢?”顺力打力屡试不爽。又是一阵钢铁碰地声。垃圾桶滚的更远了些。
虽然说我练武三年,对付他们也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刚期中考完试还没来得及放松。真是令人头大。
“没拿刀吧?”我问。他们愣神,好像会错了意。他左看看左方人,右看看右方人,眼神又飘到我身上“害怕了?”一阵戏谑的笑声。我大笑不止挑眉说:“我只是说,拿刀故意伤人的,依照法律应该被判三年以上五年以下”好一阵沉默。
雨渐渐缓和。
突然不远处一串急切的警报声响起。虽在大雨中却也那么容易辨认。雨水侵蚀白衣大褂先生身上的血,像是想帮忙洗净白衣,像是想冲刷血腥,像是想掩盖煞气。原来月光也不愿染上灾祸戾气啊。
那三人忽地大笑不止。“又玩这招?”他说。“老师!”熟悉声入耳。
“不许动,举起手。”
一片嘈嘈杂杂。
忽的转念一想,咒骂自己,“我是真的有够蠢的,应该先叫救护车才是。”
“我叫宋遥”他说。“什么?”我问。他耐心重复了一遍。“江盛泽,润雨泽盛的江南。”我说。宋遥朝我点点头。他椅着墙壁试图站起,终是抵不过伤疼,我健步如飞上去扶住他的右手臂。他抬头看向我,我对上眼前人的眼眸。是清澈,是深邃,是炽热,而又成熟,大概是黑色近普蓝的颜色带来的各种视觉冲击。
月色迷离,恍恍惚惚。我们的相遇开始于一个盛夏,一个如星的雨夜。雨打落盛开的季节,打落枯萎的烂叶。那场雨冲刷我们所有的过往,不堪,恐惧,与狼狈。
二十三岁的那天雨夜,我遇见一只受伤的小黑豹。他坚毅,倔强,偏执,而又神秘。却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江盛泽再也忘不掉那个救赎的雨夜。江盛泽在那天黄昏过后的雨夜遇见了他的清风。宋遥在那天昏暗的雨天之后邂逅了只照着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