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医院。
厉劭元从麻醉中醒来,睁开眼睛面对的就是一张放大的脸。
通体穿着蓝色医用防护服,帽子、面罩包裹的相当严实,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
差点没给厉劭元直接送走……
认出是张真源,厉劭元才松口气,咳了咳。
厉少你……
一开口,嗓子干哑的要命。
张真源端了水杯,拿棉签一点一点润湿厉劭元的嘴唇,手上照顾着人,嘴里邀功。
张真源也就你吧,女朋友我都没这么照顾过……
厉劭元翻了个白眼儿。
这点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隔靴挠痒似的,还是干渴。
厉少吸、吸管……
厉劭元眼巴巴的盯着桌上的吸管,嫌弃看了眼张真源。
厉少不会伺候就别伺候,我又没请你,我爸呢?小杨呢?护工呢?
除了张真源这位不请自来的大少爷就没别人了?!
小杨是厉劭元的秘书。
张真源别吵吵,小点声。
张真源换了吸管,一次性给厉劭元喂够了,放开杯子,他再说。
张真源太晚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叔叔先回去歇着了,其他人在外面呢。
厉劭元嗓子缓过来了,说话更顺当了。
厉少让他们进来,我爸……得了,让他歇去吧,你……你穿的这什么玩意?我手术不挺过来了吗?怎么还……
没说下去,厉劭元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住的是ICU加护病房。
就知道不能局部麻醉,怎么说也是取弹大手术,马马虎虎草率应对,当他是实验室的小白鼠?一群不安好心的狗屎!
不等张真源说什么,厉劭元就安耐不住了,挣扎着想坐起来。
厉少让小杨进来,快点!
张真源干什么?
张真源不慌不忙的,轻而易举一只手按住他。
厉少还干什么?我要告他们!这么对患者算狗几把医生!操的,老子要让他们脱了那身白大褂,这辈子都别想穿!
厉劭元张牙舞爪还想挣扎。
张真源给他按回去。
张真源你快老实点吧,教训还没吃够吗?绍元,阿元,我的兄弟啊……
抑扬顿挫的,张真源还用上了咏柳调。
张真源好好的行不行?当哥哥求你了,你看看裴峻,他就不像你,人家做生意再搞艺术,还有靳哥,一门心思搞垄断,转年就当新郎官了,再瞅瞅你,还想当毒枭?你咋不上天呢,我可不想在法治频道看到你的身影,厉某某,那画面……
经历了一场大手术情绪已经稳定的厉劭元,瞬间被扎了几刀。
张真源也够损,劝人的话非说的跟火上浇油似的。
张真源阿元,该清醒了,放弃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狗屁计划,再好好的跟唐洛赔礼道个歉,让这事翻篇吧。
厉少你你……
厉劭元气的心突突。
厉少你打小就烦人,快滚!
张真源你还膈应人呢。
张真源一点不让着病号。
张真源如果你再不知悔改,那我也交个实底,二爷要和你割袍断义了,我站他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厉劭元‘操’了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另边。
刘耀文回到酒店,刷开套房门,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张极打开灯,落地窗的窗幔拉着,客厅空无一人。
唐小姐没回来?
还是在里面已经休息了?
看着紧闭的卧房门,张极不方便进去,他也不敢,满屋没瞧见太子,他简单的泡了一壶茶,又热了两杯牛奶,分别放好后,他跟刘耀文说了声,就回房间了。
等房门再关上,刘耀文一张冷峻的脸,阴云密布。
不出半点意外,等他进到卧房,不仅没有人,连行李也不见了。
真长本事了。
不光学会躲人,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口口声声说订婚不作数,那就按恋爱交往来,关系确定了,又整天藏着小心思,给自己退路想的清清楚楚,就等哪天他提分手,她半点不留恋,转身就能走。
现在都没说责备她,就收拾的干净利索的,走人了!
好个唐洛,可以。
躲着人,玩消失,想分手是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