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之上走进来一波人。
清一色均是男性,每人都穿着深红色西装,笔挺周正,气势严谨。
这些人自动分成两排,相邻的两人为一组,提着一个纯实木的箱子,浮雕刻画,栩栩如生的刘飞凤舞,上面系着正红色的绸带。
而打头的正是张极和阿庚。
两人都端着一个实木的托盘,走上前,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客厅环形沙发中央的茶几桌上。
托盘上红纱遮盖。
非常精致。
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鲜红喜气的颜色,莫不是……
不光在场一众人疑惑,就连刘老爷子、刘庆堂,乃至刘太太都很不解,目光看着那些箱子,再看看张极和阿庚,最后落向了刘耀文。
母子之间有别样的心灵感应,刘太太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脸色唰地就沉了。
刘太太胡闹。
她开了口,声音不太高,埋怨的目光也紧锁着刘耀文。
刘耀文置若罔闻,只轻轻地朝他妈妈挑了一下眉,有些玩世不恭的。
他按灭了烟,倾起身,迈步走过去。
刘耀文刚才裴老先生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不太好回答,不如,先说正事吧。
裴广岫没说话,默然。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正事?
刘太太刘耀文。
刘太太看向儿子,目光沉着,语气加重。
刘耀文侧颜看过来,望着他妈妈微微一笑,走上前几步,展臂轻轻地抱了刘太太一下,有些安抚的,就连开口的语气都是和缓的。
刘耀文妈,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我长大了,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说完,刘耀文又侧过身,看了眼他爸爸,眼神中的意思明确。
刘庆堂了然,抬步过来,一把就将妻子拢入了怀中,压低声说了句。
刘庆堂就这样吧,你生的儿子,你还不知道他什么性子吗。
这话说的刘太太不满意,马上还击。
刘太太难道那不是你儿子?
刘庆堂是是是,所以我们就都别管了。
刘庆堂深吸口气,妻子哪哪都好,就是爱操闲心这点,挺愁的。
这边,刘耀文重新走回来,来到茶几桌旁,微俯身,揭开了放在桌上两个实木托盘的红纱。
转瞬,他又朝着张极递了个眼色。
张极会意,转过身对着那一排排的木箱抬了抬下巴。
其余的人纷纷解开红绸带,齐刷刷的打开所有木箱。
一刹那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在看清楚里面东西的一刻,大部分人眼中从疑惑、不解、再到诧异和愕然,最后恍然明白过来,每人的脸上只剩下了震惊、哑然。
刘老爷子在看清那些东西的一刻,就懂了。
刘老爷子考虑的周到,不错。
老爷子跟刘耀文说了一句,转身又看了眼裴广岫,也没说什么,就背着手,走回了沙发落座。
刘庆堂也过去陪父亲,徒留下的刘太太看着满箱子里的东西,慢慢的闭上眼睛,抬起的手不住的按着太阳穴。
她要被气疯了。
这就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亲生儿子……
一次又一次为了个外人这么跟她这个亲妈作对!
原以为刘耀文刚才不言不语的,见到刘太太给唐洛钱,看着那份协议书也没什么反应,被裴广岫质问也不说什么,原来是准备了这一手。
一排排二十个实木箱子,桌上两个托盘,里面的东西价值无法估量,意义非常深重,因为这是刘耀文对唐洛下的聘礼。
按照老礼风俗,三媒六礼。
一样不少。
从聘金到聘礼,各式各样的东西按照古时的传统一一呈现,甚至连‘孤雁不成双,举案共齐眉’的说法都套用上了。
两只小小的大雁雏鸟,在精致的木质鸟笼里,活蹦乱跳的扑腾着。
太子比较新奇,颠颠跑过去围观。
唐洛也看了看那两只大雁,有些发懵的再看了眼刘耀文。
送来了活的大雁……
好个二爷,厉害。
刘耀文认准的东西,从来不会变,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喜新厌旧,移情别恋,人生路很长,太多的事情说不准,但是,感情不需要那么理性,适当的时候就该孤注一掷。
……余生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