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映鸳跟随玱玹和小夭去到岳梁的府邸参加宴会。
本来映鸳是不想去的,但系统——映鸳现在把它看成系统——说这是个很重要的剧情,她一定要去刷一刷存在感。
因为是私宴,宾客不多,却都是这些年轩辕国内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他们对玱玹看似客气,实际很不屑。小夭不禁暗暗叹气,玱玹要走的路真的是荆棘峭壁。
待宴席开始后,七舅的长子廉予才来,居然带了大荒中最近最有名的一个人来——刚在小炎灷的赤水秋赛上夺冠,来自高辛四部中羲和部的禺疆。众人看到禺疆,全都站起来,给予了最热烈的欢迎。
小夭来时,特意和岳梁说不要说明她和映鸳的身份,让她毫无拘束地玩一玩,现在自然不想去结识禺疆。
映鸳更没有这个心思,在禺疆来之前,她就出了房子。现在她在花园里随意地逛着,随眼一瞥,又看到了那个歌舞坊中和相柳酷似的男子。他端着酒,散漫地倚坐在玉榻上,身周花影扶疏,暗影绰绰,若不仔细,很难注意到他。
映鸳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直接走了过去,“这位公子能否陪我喝杯酒?”
男子挑眉一笑,“好啊。”
男子给映鸳斟酒,映鸳一饮而尽,给男子斟了一杯,男子也一饮而尽。一瞬后,男子手中的酒杯滚落,他苦笑,“你给我下毒?”
映鸳抓起了他的手,抚着他的手指细看,他的指尖生了红点,真是中毒了。
男子叹气,“如果你没给我下毒,我倒真觉得自己艳福不浅。”
映鸳挑起男子的下巴仔细端详,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可看不出丝毫异样。仔细感受蛊虫,也没有异动。
半晌,映鸳放下手,倒了一杯酒给他,“解药。”
男子无力地抬了抬手,显然他不可能自己端起酒杯,映鸳喂着他喝了。
映鸳说:“不好意思,你长的和我的一个仇家很像。”
“只是长得像就下毒?你这习惯真不好。”
映鸳无意与他纠缠,再次说:“抱歉。”转身要走,男子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句抱歉,就想走?”
“我是防风邶。”男子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写到映鸳掌心,“记住了,下次不要再认错了人。”
“你是防风意映的……”
“二哥。你认识小妹?”
“远远的见过一面,听说过名声罢了。”
映鸳离开,这一次防风邶没有再拉她。
有人在观赏歌舞,有人在饮酒聊天,几个少女在亭子里下棋,大厅里大笑声阵阵。
映鸳绕过他们,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
一切迹象都表明防风邶不是相柳,像防风邶这样的大家族子弟,认识他们的人太多,相柳绝不可能冒充,可映鸳就是觉得他熟悉,那种熟悉理智分析不出,嘴里也说不出,只是身体本能的感觉。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正苦苦思索,突然觉得体内的蛊虫传来异动。动静很轻微,可又证明了相柳就在她身边。
映鸳霍然站起,又无力的坐下。就算防风邶是相柳,又怎么样呢?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有什么身份或理由,去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扮成防风邶吗?
她又怎么会有一瞬,觉得他是为自己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