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她的话语如同一片薄冰，在空气中颤抖着，“为什么放不下？为什么要来寻我？神的一生很漫长，会遇到很多人，天启，为何不忘了我？”
她的声音低哑，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需要耗尽全身力气。胸腔里的酸涩如潮水般涌动，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她吞没。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那股苦涩的味道直冲脑门，让她头晕目眩。
天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他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过度而突兀地鼓起。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肩头起伏不定，似乎正在极力压抑内心翻腾的情绪。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叶染身旁，单膝跪地，抬起头看向她。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那些情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我也想……”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在你离开后的几万年里，我整日醉生梦死，用精来麻痹自己。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再痛苦，可是每每都从梦中惊醒，那种心痛的感觉还是会让我无法承受。”
天启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直直地盯着叶染的脸庞，“帝染，我真的做不到忘记你，也舍不得忘记你啊。”说到这里，天启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像是卡住了一根刺，“我试过很多种方法，甚至差点入魔，可无论怎样，都无法把你从我心里抹去。后来，芜浣和古君告诉我，你并没有消失，你永远都存在于这个世间，只是不在同一个空间和时间罢了。”
天启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坚定，“所以，我才做出了那个决定。”
叶染怔怔地看着他，满脸都是震惊，“所以你就这么毅然决然地剥离元神，穿越时间和空间？你难道没有想过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该怎么办吗？
天启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仿佛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想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仿佛这份情感早已深深扎根于他的灵魂深处，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
那时的画面再次浮现——他眼睁睁看着叶染在他面前逐渐消散，就像一幅画卷被撕碎一般。他的世界瞬间崩塌，连颜色都褪去了。他眼眶泛红，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哪怕想要大声嘶吼，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他的心，则在那一刻被一层又一层的寒冰包裹，彻底冻结。
此刻，叶染的情绪也如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开来。她的鼻尖一阵酸楚，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试图借此缓解内心的痛苦。然而悲伤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在天启的心上狠狠划过。
天启凝视着她，眼中却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这种笑意并不张扬，却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叶染的心底。“你也在痛，这说明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对吗？”他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耳畔，却又重若千钧，狠狠敲击在叶染的心上。
叶染的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僵立原地，浑身都在隐隐作痛，“我不知道，天启，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声音带着迷茫与痛苦，像是一只困兽在黑暗中挣扎。
天启没有退缩，反而缓缓伸出手臂，将叶染轻轻拥入怀中。他的拥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够为她挡住一切风雨。他的声音依旧轻柔，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无论需要多久，我都会等你。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去等待你给我的一个答案。”
叶染在他的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手臂抵在他的胸口，似乎想要挣脱这个拥抱。
然而，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抵抗，缓缓放松下来。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给予自己些许安慰。
“如果我永远都无法给你一个答案呢？”叶染说道。
“那也没关系，我不知你身负怎样的责任，但我知道你爱苍生万物，爱这世间的每一个生灵，我也是苍生万物的一份子，所以你也是爱我的。”
听着天启的话，帝染没忍住笑出了声，其实她爱不爱这个苍生万物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庇护苍生万物是她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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