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

“烟雨姐姐。”

　　“啊？”

　　“如果让你当皇上的话，你会怎样呢？”

　　一个高大的带着斗笠的男子跟身旁水蓝衣服的女子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聊着。

　　“哈哈哈哈，那就好玩了，我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妖皇。”

　　“妖皇？”

　　“对啊，看我的白发。”

　　姜祈表现得兴致勃勃，如同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般的好奇和天真。

　　“你好像说，我的发梢会变白是因为我的生命力被消耗了。”姜祈歪了一下脑袋，这两天不是兰栀帮她盘的头发，就是烟雨玩乐一般帮她挽的发髻，发梢都被藏起来了。“那为什么你的头发全都是白的呢，我的头发也会全部变白吗。”

　　“对啊，我试着消耗自己的生命力，而不是别人的，毕竟我不能把功力停下。”烟雨好像并不介意跟姜祈说她的武功的事。

　　“是吗，我还觉得很好看呢，不想老奶奶的那种白，是很好看的白。”

　　烟雨好像很高兴听到姜祈这么说：“那是，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各种方面都是的！”

　　这条街跟东边的街道是这座小城最热闹的地方，但是卖的东西都差不多。烟雨带着她买了些点心，翻上了一座高高的楼的屋檐，坐着聊天。目光所及，都是灰色调的低矮的屋顶。姜祈猜测这个世界的轻工业没那么发达是因为低武提升了身体素质，大概还有相应的医术、武器之类的。当然，这只是她随便猜的。

　　“烟雨。”

　　“啊？”

　　“女子当皇帝意味着什么呢。”她们俩就在瑟瑟的秋风中悠闲地坐着，像坐在春日的山坡一般。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会很有趣。”

　　“你好像已经活了很久呢。”

　　“对啊，像不像故事书里的妖怪。”

　　“像。很厉害，很威风的那种。”姜祈依旧在顺着烟雨的想法说，她还在试图刷烟雨的好感度。而且效果显著，烟雨十分得意。

　　“你为什么有的时候是男人，有的时候是女的呢。”这种不甚明晰的表现，很有可能来自一种深远的影响，很可能与烟雨的执念有关，也就是说十分重要。但是并不能确定烟雨会吐露多少，只能先试一试。

　　“这个啊，那时候哪讲究这个，而且我小时候就比别的小孩儿高，穿的衣服也不讲究，又是跟师弟一起生活，还是男的比较省事。”

　　也就是在混乱的环境，性别意识被淡化了吗。不过在任何父系社会里，烟雨干的事还是男性的身份占优势。就是不知道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哦，难怪连宋良玉也把你当成男的。”然后她还是清除自己是女性，不是性别障碍，只是一种伪装。

　　“啊，那傻小子啊……”烟雨笑了一下“来来，我跟你讲讲他小时候的事吧，你不是不记得了吗，我帮你回忆回忆你小时候的事。”她又兴奋了起来。

　　而同一时间，梁褚已经把自己继续关在御书房，为了一堆事情头疼不已。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看着桌子上的一堆字迹密密麻麻的密信和关于边境的骚动，看着看着就突然把东西扫到了地上。外面的侍卫扬声问了一句，梁褚暴躁地回道：“无事，继续守着。”

　　宋良玉杀了不少人，虽然都是一般意义上的恶人，但是他还要派人收尸；烟雨也露面了，他们都在祈月身边；康居留了人在中原，除此之外影响不大，但是边境有其他人开始骚动了……

　　他手按着眉头，面色阴沉。从祈月突然冒出来开始，就一直状况频出，他的好妹妹活着的消息恐怕是要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