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雪小心的从外面走进了惜春房里，迎面撞见了从里头走出来的入画，入画见到茜雪翻了个白眼：“你来做什么？姑娘刚刚睡下了，你且改日再来吧。”
茜雪知道入画什么意思，不过是近日里四姑娘多叫了她几次到跟前说话，入画唯恐是别人抢了姑娘跟前的差事。
“没睡下，进来吧。”惜春有些昏昏沉沉的，听到外头茜雪带回声音，便坐了起来。
茜雪对入画笑了笑，走进了房中。
惜春见茜雪站在床边，问：“如何了？”
“姑娘，已经盘下了，哥哥让我多问姑娘一句，要做什么营生？”
惜春想了想，笑道：“世上最好赚的，莫过于姑娘们的脂粉钱，哥儿们的文房四宝钱。你哥哥是个男子，便做哥儿们的生意吧。”
“多谢姑娘。”茜雪笑着回话。
“只是……”惜春睨了一眼茜雪，像是看穿了茜雪：“你的卖身契，我几日前就找了二哥哥，二哥哥说会向凤姐姐要你的卖身契给我。”
茜雪欣喜的抬头，正好对上了惜春那双冰冷的眸子：“只是，你哥哥我到底是信不过的。我身在闺中，对外边的事是不清楚的，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若是你哥哥偷偷的卷钱跑了，我一个深闺女子，又不能往外说，岂不是让我哑巴吃黄连？”
茜雪心里一惊，猛地跪了下去：“四姑娘，我哥哥绝对是个负责任的大丈夫，他定不会如此的，求姑娘明察。”
“对于这些，我不需要知晓。我出了钱，那么，你们就该给我保障。若是你哥哥偷跑了，我便回了老太太，将你打发出去配了小子，或者说是发卖了。只是你哥哥，却没有什么东西给我抵押。”惜春依旧是温柔的笑意：“我要你哥哥，卖命于我。”
茜雪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就丝毫没有攻击力的四姑娘。四姑娘还是九岁稚龄，可是那双眼睛，却那样的清明，那样的，可怕。
眼前的姑娘看起来说那样都玉雪可爱，弯弯的眉眼，轻抿薄唇，额前甚至有着稀碎的发丝，看起来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是言语却如此犀利。
茜雪这才想起自己哥哥在接过她手中银子之时的那句“这四姑娘，恐非池中之物，若是有要求，妹妹直接应下便是”。看来，哥哥是早就知道四姑娘会如此了。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哥哥的。”茜雪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去。
惜春眨了眨眼，有些困了。
“入画，入画。”
惜春向外叫了几声。
“来了。”入画端着茶从外面进来，见惜春半坐在床上，被子也是半盖不盖的，将茶放到一边：“哎哟，姑娘，如今还未入夏，可不能这样清凉，别染了风寒才是。那头二姑娘才刚好，别你又病倒了。”
“没事。”惜春笑了笑，示意入画将茶递过来。等润了喉咙后惜春这才感觉好些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惜春顿了顿身子本就如此，每年春冬，她喉咙久会干哑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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