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们,我也很感激。只是......我不希望你嫁给我,我并不希望你受苦受累,我想给你的,都是最好的东西。"
苏瑾道,"我知道。苏承,我一向喜欢简单粗暴,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不希望你娶我,因为,我不会委曲求全。"
苏承皱着眉头,道,"郡主,苏承不懂您的意思,您是想要成亲后,再休了我?"
苏瑾道,"我们是夫妻,不是兄妹,更不是姐弟,我们的感情,只是建立在彼此互相欣赏的基础上,没有爱情,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想耽搁你,也不愿意委屈自己。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选择自己的妻室,而不是在等待。"
苏承道,"苏承对郡主一往情深,怎敢娶其它人?"
苏瑾笑,"这世界上,有太多女子愿意被你糟蹋,你不珍惜也就罢了,却反倒要浪费我的时间。"
苏承脸色大变。
苏瑾笑道,"苏承,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苏家对于我而言,没有多少价值,所以,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苏承咬牙切齿地道,"可是,在我看来,郡主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子,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做我的王妃。郡主若是不喜欢我,不如跟我去外面散散心吧,或者,郡主喜欢什么?我带郡主去玩一玩?"
"呵,"苏瑾轻蔑一笑,道,"苏承,别说得我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似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犯错,都会犯下错误,可我从来不觉得我会犯任何错误。我从不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我的丈夫也不是最好的。我只是觉得,我的丈夫不是最好的,却能给我最想要的幸福。而这些,你给不了!"
"郡主,你是说我不够好,配不上你?"苏承紧张地问。
苏瑾淡淡地道,"是,你不够好,不过,我不是因为你不好才拒绝你,而是你的不适合,不足以让我倾心。苏承,若不想成亲,咱们就分道扬镳吧,不过,若是你愿意帮我一个忙,我们的婚约仍旧存在,你若能帮我除掉那个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除掉谁?"
"苏清歌!"苏瑾冷声道。
"清歌是个女子,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苏承惊愕地道。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只需答应不答应。"苏瑾道,"这件事,不管你答应不答应,都必须去做,不论结果如何,都由我担着。"
苏承咬咬牙,道,"若是我拒绝呢?"
"苏承,你觉得,若是我真的要杀你,你还有机会活到现在吗?"
"你......"苏承顿时无言以对。
苏瑾站起身,拍拍裙摆上的灰尘,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会在三月初二成亲,希望那时候,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苏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攥紧拳头。
"我一定会救你回来!"他喃喃道。
***
翌日。
"郡主,不好了!苏承公子他......"青儿慌慌张张地跑来,神色惊恐地道。
苏瑾蹙眉,"出什么事了?"
"他......他自杀了!"青儿道。
"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昨晚奴婢刚从前院回来,便听见房间里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奴婢进去的时候,便看见苏承公子跪在床榻旁,手握着匕首,已经割断了喉咙。"
"你先别慌。"苏瑾道,"去禀告老爷、夫人。"
青儿点头,赶紧走了出去。
不消半盏茶,苏府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大堂上,包括苏承的娘子李氏。
苏夫人看见自家儿子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眼泪夺眶而出,哭喊,"清歌,我的清歌啊!"
李氏看着自己的夫君,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清歌他......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苏夫人看向自家女儿,质问,"苏瑾,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逼迫清歌去刺杀苏承的?"
苏瑾看了她一眼,道,"母亲,我从未逼迫他去杀人,我是希望他有所成长,但不是这般不堪。"
苏夫人道,"苏瑾,我们苏府,没有害死你爹的理由,你爹对我们苏府也算是忠心耿耿,他死的冤枉啊,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狠毒地杀他?"
苏清歌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众人围观着。
李氏看着苏承的遗体,痛彻心扉,眼泪落下,她道,"清歌,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让苏瑾给你陪葬!"
苏府的家丁护卫将李氏和苏夫人团团围住,苏承死了,苏家的产业必然动荡不安,而苏承的两位姨娘,早就被吓坏了,根本顾不上苏府的安危。苏夫人和李氏也被押到衙门口,等待审判。
一夜之间,苏承死了,李氏死了。
苏夫人是苏家唯一的女眷,而李氏是正室所出,苏清歌是妾室所出,苏府内乱不堪,所有人都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
三月初二。
这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苏府的大堂里,跪了许多人。
苏清歌的母亲李氏,以及其父苏承的两个妾室,苏清歌的庶妹苏清婉和庶弟苏清文,还有苏府的几名管家以及仆役。
"清歌,我的好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为什么要去招惹苏承公子啊!"李氏抱着苏清歌的尸体痛哭流涕。
苏清婉和苏清文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苏夫人道,"清歌,你这孩子,怎么会想不开?苏承虽然是个纨绔公子哥儿,但他毕竟是我们苏府的嫡子,是你父亲和我最疼爱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啊?你让我怎么办,让娘如何面对你父亲,如何面对我啊!"
苏夫人的话,引来了周遭一片嘲讽的嗤笑。
李氏怒视苏府的人,骂道,"你们都给我闭嘴,清歌死得冤枉,是被苏瑾那贱人逼死的!"
苏府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
李氏又转向女儿的尸体,道,"清歌,娘对不起你,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苏清婉和苏清文的眸中闪过一抹阴沉的目光。
这时,苏夫人道,"老爷!"
苏府的家主苏靖远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布满了愁容,叹息道,"老婆子,清歌是我最心疼的儿子,没想到他会这样去了,唉,真是难受啊。"
李氏道,"老爷,苏瑾那丫头太可恶了!她一直觊觎清歌,清歌死的这般惨,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苏靖远皱着眉头,道,"此事不是没查清楚吗,再者说了,清歌是苏承的妻子,清歌的死,苏承也逃不了干系。"
"可是,那个苏承,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他昨晚居然拿把匕首去刺杀清歌!"
"老婆子,不要胡闹了,苏清歌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她的死,我自然会追究,不过,此次是清歌做错了事情,我自然要严惩凶手!"
苏夫人不甘心地道,"老爷,你要怎么处置苏承啊,他可是苏府的嫡孙啊。"
"哼,他既然做出了弑姐灭母的事情,就不配姓苏!"苏靖远冷哼一声。
"那,那老爷打算怎么处置苏承?"李氏小心翼翼地问道。
"将苏承送到官府,让官差去审理。"
李氏闻言,连连摇头,"老爷,不行不行啊!"
苏靖远疑惑地问,"为何?"
"老爷,您想啊,这苏承毕竟是苏府的嫡孙,万一让官差知晓了,那咱们苏府,以后还怎么立足啊?"
李氏道,"老爷,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能让官差抓住苏承的证据!否则的话,苏承这辈子,都毁了啊。"
苏靖远想了一下,道,"那这样吧,让清婉和清文,先带着苏承的尸体去城郊的庄子上养着,等案子调查清楚了再说。"
"老爷英明!"李氏连忙道,"我这就去准备。"
李氏和李清婉和苏清文将苏承的遗体带走了。
苏府又恢复到平静。
而京兆尹府。
苏承在衙门的牢狱中受了很多苦。
牢卒每天只给他吃一些简单的饭菜,而且还不准他喝水,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一件,因此他身上的伤口都发炎溃烂了,而且还长满了脓疱,十分恶臭,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牢卒每日都用皮鞭抽打着他,不断地问,"谁派你来的!谁指使你的!"
苏承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