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

路小易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张可怖的脸，将半个身子探进去查看是什么情况，李响还想阻拦，发现根本来不及也只好作罢。

浓烈的恶臭味熏得路小易脑袋生疼，眼睛也觉得熏得慌。

半晌，路小易终于将身子缩了回来，干呕了几声说道：

路小易“衣服缠上植物藤蔓了，拽不出来，这边头发也缠住了，硬拽是拽不动的。”

李响几乎是听完路小易的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李响“把衣服和头发剪了。”

路小易问旁边的同事借了一把剪刀，再次将身子探了进去将死者的衣服剪掉。

这件事情还只能路小易做，这个排水口最多只能容纳两个平躺着的成年女性，李响和旁边警员的块头太大了，想进来也进不来。

路小易的腿尽量避免压在尸体的身上，同时将身子向里探去。

终于将衣服剪烂了，路小易将上半身再次缩了回来，仅仅用这个姿势坚持了一两分钟，就让路小易的腰觉得微微有些酸痛。

李响和另外两名同事合力将尸体拉了出来，路小易将尸袋递了过去，四个人手忙脚乱，终于还是将尸体放了进去，让其他两名同事抬到了车上。

做完这些事情虽然只过了十几分钟，但是路小易觉得跟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她的眼前仿佛还浮现着死者的面容。

她死前是有多不甘心啊，才会出现那种表情。

听老一辈的人说，死人不闭眼是因为怨念太重，死的很不甘心才会出现这种表情，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路小易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明明是由于人的各个部位都受中枢神经指挥。 人死后中枢神经停止了工作，不能对眼皮的肌肉发号施令，眼皮不能运动，死前遇到痛苦或恐怖，以致睁大眼睛，没有闭上眼皮，怎么就扯到怨念太重上面了。

李响已经准备向公路上走了，总觉得少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发现路小易一个人站在水里发呆，还摇了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退了几步向她伸出手：

李响“还呆水里呢？不冷啊？快上来。”

路小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站在水里，刺骨的寒意从小腿蔓延了上来，冻得路小易打了个喷嚏，浑身打了个哆嗦。

李响皱了一下眉头，想拉着路小易上来，但是又顾及到自己刚才碰了尸体，手上都是腐败的味道，有些不敢碰她。

路小易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手往衣服上擦了擦，随后轻轻握住了李响的手，借力上了岸。

李响的手还是暖暖的，大大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公路走去。

孟德海见两个人上来，将自己的大衣递给了李响，李响道谢后，用大衣将路小易整个人紧紧裹住。

孟德海都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李响的肩膀：

孟德海“李响是吧，好好干，我看好你们两个。”

说完便转身上了车。

李响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笑容：

李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