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虞书欣把手机扔了,快步冲了过去,把蒋老太抱在怀里。她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徐海乔捡起她的手机拨打了120,又在医生来之后冷静地说明了情况。
在医生做完检查后,通知亲属,蒋老太得的是肝癌,好在发现的早,需要尽快展开治疗。
冯波和廖红也跟着来了医院,听到后续的治疗费用,刚刚还嚷嚷着要“尽孝”的两个人彻底偃旗息鼓,一个屁也不敢放。只能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主动出来说去缴费,最后还是徐海乔站出来,主动接过了医生手里的缴费单。
在病房门口,冯波给廖红是使了个眼色,廖红对面无表情的虞书欣说:“小鱼啊,叔叔和婶子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实在没钱,这个治疗费用就麻烦你来出了。”
虞书欣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把头撇向一边,“你们可以把房子买了给奶奶治病。”
“那怎么行?”冯波脱口而出,引得医院的人纷纷侧目,他收敛声音,对虞书欣说:“你小弟明年九月就要上私立初中了,我们还想说差点钱找你周转一下呢。你看你们家那么有钱,不会不借吧?”
“差点钱?不会刚好差200万吧?”虞书欣讥讽道。
见她口风有点松动,夫妻俩对视一眼,廖红说:“不多,20万就够了。怎么样?”
蒋老太都病倒在床了,她的儿子儿媳却还想着从别人身上抠钱,虞书欣真是替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不值得。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的。”
“你!”冯波气得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真是个白眼狼,有了钱就忘了本!”
虞书欣不在乎周围人的侧目,更不在意冯波的指责。冯波见她软硬不吃,气冲冲地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了医院。
虞书欣看着手里蒋老太的病历本,心里泛起无边的自责。
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发现呢?
如果自己能够多关心她一点、早点带她来医院检查,说不定可以更早发现、更早治疗。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夺眶而出,砸在地面无声无息。办完手续回来的徐海乔看见默默哭泣的女孩,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递到她面前。
“如果我们尽早去加国,我可以在那边给奶奶安排最好的医生对她会诊。还可以躲开那些烦心的人和事儿。”徐海乔言下之意,指的是冯波和廖红。
虞书欣摆了摆手,没有拿徐海乔的手绢,用手背抹掉眼泪,走进了病房。
蒋老太这会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人还有点虚弱。见虞书欣进来,眼眶红红的,便知道她肯定是哭过,却又不想自己担心。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拉着虞书欣的手安慰道:“好孩子,奶奶没事,你别担心。”
听到这话,虞书欣鼻子一酸,差点又要流出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挤出个笑容,轻快地说:“奶奶,你想不想去加国看看?”
“加国?”老太太迟疑道。
“我妈妈那边有移民的打算,而且咱们如果去了,可以有更好的医疗条件,也会远离这边一切的烦心事。你愿意吗?”
看到女孩眼里的光,老太太不愿意反驳,只是提了一个条件,“把我住的那套房,留给小波吧。”蒋老太现在住的那套大平层,是当时虞家为了感谢她而买的,目前在蒋老太名下。
虞书欣的笑容收敛,她知道老太太心里还是不忍心。虽然他们不孝,但老太太听到儿子一家过得不如意,还是想帮衬一二。在蒋老太的注视下,虞书欣只能点点头,应了。
夜凉如水,虞书欣守在蒋老太的病床前,毫无睡意。
徐海乔给蒋老太安排的是豪华单人病房,除了病床外,还有一张宽敞的沙发,虞书欣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
她愣愣地盯着王鹤棣给她发的短信,盘算着如何为他最后再做点什么。虞书欣翻着通讯录,把编辑好的短信一条接一条的发送出去。
短信发完了,她的手放在脖子上的蝴蝶项链上,细细抚摸。
虞书欣翻身坐起,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笔和纸,小心翼翼地出了病房,蹲坐在门口,在纸上描画着什么。不多时,一只鱼形状的胸针就跃然纸上。
她把项链摘下摆在一旁,照着项链的样子,在胸针上画了一只一样的蝴蝶。蝴蝶翩然落在水面,亲吻着沉睡的鱼。
是因为那一刻的命中注定,才让两条平行线的我们相遇。
第二日,徐美珍亲自捧着一束鲜花来了病房。看到憔悴的蒋老太和不复活泼的女儿,徐美珍也只是叹息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并没有催促着要答案。
倒是这束鲜花,让虞书欣又有了想法。她去买了一个大的玻璃罐子,又买了浅粉色的丝带和热熔胶。
白天,她在病房照顾奶奶;
晚上,她蹲在医院走廊借着灯光做玫瑰花。
做丝带玫瑰花需要将丝带向内对折,再用热熔胶将卷起来的花瓣一片一片粘好。要把一个半米高的玻璃罐子填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数不清做了多少个夜晚,终于浅粉色的玫瑰花铺满了玻璃罐子。
最后一朵时,她怀着私心写道:
—凭此物可兑换一个心愿^^
虞书欣把心愿玫瑰放在最上面,刚要盖盖子,但随即又心虚地把它拿出来,从最中间挖了个洞,把它藏了进去。
希望他能看到,但又希望他永远不要看到。
她抱着罐子,看着永生的玫瑰在瓶子里绽放,做了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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