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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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给林峥主持毕业汇演的兴奋中，虞书欣半夜三点才睡着。

凌晨六点半，她的手机准时响起。

虞书欣皱着眉头，心情甚差地接起来，“谁啊？”

“班长，辣个小胖服（湖），是不是介个镜服（湖）啊？”开朗的男声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才电话那头响起，与此同时还能听到他周边的鸟鸣声。

虞书欣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应该、也许，昨天答应了这位交换生早上要教他普通话来着。

她从床上蹦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压低声音给他说，“你先对着湖，把唇舌操练一遍。”

“那个是什么？”王鹤棣提出疑问。

“那个是……算了，”虞书欣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个都不会，无奈道：“你把‘八百标兵奔北坡’念十遍，我马上就到。”

“No problem！”

镜湖位于江南艺术学院的位置幽静的西北角，因外形像个卧倒的小胖子得名小胖湖。

这里是所有播音系学生最熟悉的校园角落，无他，只因为每天早上晨练都在此。

虞书欣气喘吁吁地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小胖湖格外安静，她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原来今天是周六。

看着对着湖大声念着绕口令的王鹤棣，虞书欣认命地叹了口气。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为了橙子卫视的实习，她忍了！

“班长！我在介里！”

虞书欣还在旁边痛心疾首，那边王鹤棣先发现了她，主动跟她打招呼。

“你好，王……王同学。”一时之间虞书欣没想起来他的名字，就用同学糊弄了一下。

“我叫王鹤棣。仙鹤的鹤，朱棣的棣。”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气中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虞书欣赧然，轻咳了一声说，“我们现在开始吧。”

因为对放鸽子和没记住名字而感到抱歉，虞书欣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格外认真，一早上的时间就这么悄然溜走。

直到王鹤棣的肚子叫了起来，她才发现已经快11点了。

“你发音的问题我已经大概知道了，回去我帮你整理一个练习方法和朗读素材，你每天多多练习，一个月以后你的普通话水平就会突飞猛进的。”

虞书欣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声音甜糯糯的，像香港糖水铺子里最甜的那种糖水。

“既然你肚子饿了，就先去吃饭吧！”虞书欣的潜台词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可没想到王鹤棣完全没有听懂她的弦外之音，反而从口袋掏出饭卡，对她挑眉，“走，那我们去食堂！”

虞书欣：？

喂，同学，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4-

时间如白马过隙，又一次晨功结束，虞书欣看到通往教学楼的主道路上，工人师傅正在摆放毕业季的喷绘。

虞书欣停在钢琴系的喷绘前，上面有林峥的照片和介绍。画面上的林峥一系西装，干净温柔。

王鹤棣看了看目不转睛的虞书欣，又看了看喷绘上的男人，直接道：“你喜欢他？”

虞书欣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个跟屁虫。

“你别乱说话啊！”虞书欣赶紧捂住他那口无遮拦的嘴，然后看了看周围。好在时间还早，主道路上学生并不多，没听到他刚刚那番话。

虞书欣这才松开手，没好气地瞪着他，“晨功都结束了你怎么还跟着我啊？”

这一个月以来，王鹤棣的普通话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确实有了质的飞跃。但与此同时，因为他们总是同进同出，有关他们俩的谣言也甚嚣尘上。

“怎么？怕你的学长误会啊？”王鹤棣把手插在裤袋里，挑了下眉毛，笑容揶揄。

“你别瞎说！”虞书欣嘴上虽然否认，但表情的娇羞却出卖了她，“我这周是有正事的！我要去主持这个毕业汇演。”

王鹤棣舔了舔唇，上面还有刚刚虞书欣小手残留在上面的温度。心里不知道为何泛上一丝苦涩，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他摇了摇头，耍无赖，“那正好啊，我可以近距离跟你学习啊！再说了，大主持需不需要一个跑腿小弟啊？”

虞书欣还要反驳，这时手机响了，上面赫然写着林峥的名字，她无奈地对王鹤棣说了句“随便你，”就转身接起林峥的电话。

“喂学长，”虞书欣语气娇软，嘴角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王鹤棣歪着头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忍不住想，怎么平时没见他对自己态度这么好。

“什么？这样啊……”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虞书欣的身影顿住，声音搀着失望，却又很快地掩饰过去，“正好，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娇娇学姐能回来是最好的。那就这样，学长再见。”

王鹤棣听到这里，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他快步越过她，果然看到了迅速垂下的嘴角和呆滞的双眸。

“怎么？被你的亲亲学长放鸽子了？”

虞书欣正缺一个发泄口，王鹤棣就撞了上来，“你，不是要近距离学习吗？走啊，继续！”她瞪着双眼，揪着王鹤棣的衣角又把他扯回小胖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