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车载广播放着轻柔的民谣,后排两人嚼薯片的声音混着细碎的调侃。
苏文文偷偷撕开软糖包装,把一颗粉色糖果塞进秦明泽嘴里,却被他突然转头咬住指尖。
她猛地抽回手,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而秦明泽噙着糖,笑得眉眼弯弯,连方向盘都握得更稳了。
当车子缓缓驶入学校,路灯将车身拉出长长的影子。苏文文望着熟悉的教学楼,突然有些舍不得这趟旅程结束。
秦明泽停好车,在其他人下车前,倾身轻轻在她耳边说
“明天看完展览,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苏文文红着脸点点头,车外传来徐青鸿的口哨声,却怎么也盖不过她擂鼓般的心跳。
苏文文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发颤,后视镜里秦明泽的目光像是裹着层蜜糖,黏得她不敢转头。
徐青鸿大力拍打车窗
“小情侣腻歪够了没?保安大爷该来赶人了!”
话音未落,驾驶座传来低笑,秦明泽抽走她膝头滑落的围巾,指尖擦过她发烫的手背
“走吧,回宿舍”
夜风裹着桂花香扑进鼻腔,苏文文踩着影子往前走,刻意和身后脚步声保持三步距离。
直到转角处的路灯突然闪烁两下,她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后颈就被人轻轻按住。
秦明泽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外套袖口蹭过她泛红的脸颊
“明天穿厚点,要去的地方风大。”
“今天你接着睡我床位”
苏文文极轻的“嗯”了一声
苏文文的指尖在书包带上掐出浅痕,后颈的温度像团化不开的暖雾,顺着脊椎往天灵盖爬。
她没敢抬头,只盯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被路灯切得忽明忽暗,听见自己的声音裹在桂花香里发飘:“知道了。”
秦明泽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发烫的后颈,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兽。
“怕黑?”他忽然低笑,气息扫过她耳廓时,苏文文才发现他离得这样近,近到能闻见他袖口沾着的草木气。
她猛地往前窜了半步,书包带在掌心勒出红印。
“谁怕黑了。”
声音刚出口就破了功,尾音颤得像被风吹动的风铃。
身后的脚步声顿了顿,随即跟上来,依旧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苏文文数着地砖上的裂纹往前走,感觉那道目光始终落在自己发顶,带着点戏谑,又藏着点说不清的温柔。
宿舍楼的灯光在前方亮成一片暖黄,徐青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口。
苏文文摸到冰冷的铁门把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她回头,看见秦明泽正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围巾。
月光淌过他挺直的鼻梁,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落了层细雪。
“明天……”他顿了顿,指尖捏着围巾的流苏轻轻打转,“展览结束在美术馆门口等我。”
苏文文点点头,转身要推门,却被他叫住。“苏文文。”
她回过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路灯的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像他们白天在山顶看见的银河。
“围巾。”他抬手,把围巾搭在她肩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锁骨时,两人都顿了顿。
夜风格外凉,桂花香却更浓了,浓得像要把人溺在里面。
苏文文攥紧围巾冲进楼道,爬到二楼时忍不住扒着栏杆往下看。
秦明泽还站在原地,指尖夹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桂花,望着她的方向,嘴角噙着笑。
她慌忙缩回脑袋,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楼道的声控灯灭了,黑暗里,苏文文摸着发烫的耳垂笑出声来。
口袋里的软糖包装硌着掌心,她摸出一颗绿色的,塞进嘴里。
是青苹果味的,酸得她眯起眼,却甜得从舌尖暖到心底。
第二天的美术馆很安静,印象派的光影在画布上流淌。
苏文文站在莫奈的睡莲前,听见秦明泽在身后说:“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她转头,看见他望着画里的光影,眼神温柔。“因为这里的光,和那天在山顶看见的一样。”
他轻声说,“都让人想把时间停下来。”
苏文文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想起回程路上 他咬着软糖笑的样子,想起昨晚后颈的温度,想起他指尖的桂花香气。
原来有些瞬间,真的会像画里的光影一样,悄悄在心里刻下痕迹。
展览结束时,秦明泽牵起她的手往外走。他的手掌很暖,指腹带着点薄茧,轻轻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刚好。
苏文文低着头跟他穿过人群,听见他说:“闭上眼睛。”
她乖乖照做,感觉被他牵着往前走,风果然大了起来,吹得她头发乱舞。
“到了。”他说。
苏文文睁开眼,愣住了。
是城郊的风车谷,大片的波斯菊在风里摇曳,远处的白色风车转得很慢。
天空蓝得像块透明的玻璃,云飘得很低,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这里的风,”秦明泽站在她身边,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能把所有烦心事都吹走。”
苏文文望着他被风吹乱的头发,突然明白他说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不是轰轰烈烈的惊喜,而是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是回程路上的软糖,是美术馆里的光影,是风车谷的风,是他看向她时,眼里藏不住的光。
风掀起她的围巾,秦明泽伸手帮她理好,指尖停在她耳后。“冷吗?”他问。
苏文文摇摇头,踮起脚尖,把口袋里最后一颗软糖塞进他嘴里。
是草莓味的,和那天给他的一样。
秦明泽咬着糖笑起来,风把他的笑声吹得很远。
风卷着波斯菊的花瓣掠过脚踝时,
苏文文看见秦明泽舌尖抵着那颗草莓糖,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抬手揉了揉她被风吹乱的刘海 ,指腹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
"去年发现这里的时候,花开得比现在密。"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的风车叶片正将流云切成碎片,有片白色花瓣粘在他深色外套上,像不小心落上去的月光。
"那时候一个人来的?"她问完就有点后悔,声音被风扯得发飘,像怕触碰到什么隐秘的心事。
秦明泽却笑了,弯腰摘下那片花瓣别在她耳后。
"和导师来拍素材,他说这里的光有莫奈的影子。"
他忽然牵起她的手往风车下跑,
波斯菊的花茎在脚踝边沙沙作响,
"不过现在觉得,比画里有意思,"风车下的木质长椅被晒得发烫,苏文文坐下时才发现椅面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日期,像谁偷偷藏起来的心事。
秦明泽从背包里翻出两罐橘子汽水,拉环弹开的脆响惊飞了停在风车叶片上的麻雀。
"你看。"
他忽然指向天空,云影正顺着风车的轨迹在花田里流动,投下的阴影像在地面上写诗。
苏文文咬着吸管笑,汽水的气泡在舌尖炸开时,想起昨晚他站在宿舍楼前的样子。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的桂花落进围巾褶皱里, 像藏了把星星,风突然转了向,吹得风车发出呜呜的轻响。
秦明泽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肩上,带着草木气的暖意瞬间将她包裹。
苏文文看了看秦明泽,发现他好像有一种魔力,而秦明泽已经用了这种魔力慢慢的将自己改变。
秦明泽也看了看苏文文笑了笑。
“走吧,回学校”
这早上本应该是5个人一起来看展会,但是秦明泽可是想跟苏文文过二人世界怎么会如他们三个所愿呢?于是啊秦明泽就使了一点小手段,他们三个人就老老实实待在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