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严2

　　大嫂文学②

何严真好，和那些只会扭着屁股哭天抹泪娘们都不一样，何严下地干活一个顶俩，锄头挥起来汗珠子砸在地上，跨梁白背心塞在裤腰带里，腰身勾的人眼睛发直，我们这样的人不用练块，几年农活下来打出个结结实实的小伙子，倒是胡天

胡天，差点忘了，几年前让爹打断了腿，半残的身子，血气的年纪，早几年不肯服软，故意拖着腿一步步挪着，从何瞎子留的老房子，收拾的干净立整，搭在脖子上的毛巾白的不合群，不是右肩上扛着锄，左手牵何严，人家要以为是返乡的大学生

胡天一步一步往前挪，疼的呲牙咧嘴也要绕远，故意路过李婶屋里，屋里麻将磕碰，屋外就扯开嗓子，五音不全吼着大上海传来的靡靡之音“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也不管屋里有没有老头子，找一顿打也要坏了爹的好兴致，这时候何严就扶着他，陪他挨打，还护着他上边

我挺多时候都觉得，何严跟了哥实在是鲜花插了牛粪，地头撒尿的当儿一扭头瞧见他，甩两下提上裤子，两步就跟上去拍他肩膀

“嫂子，你干啥要给我当嫂子”

何严笑了，何严给头发往上一撩，眉毛轮廓杂乱，鼻梁高挺，嘴唇细薄上下一碰

“胡地，叫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