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听了她这话,不知道怎的,心里竟然有一丝舒坦的感觉。
他只是觉得,看来她知道他为何不悦,而且愿意跟他解释!
漫怡微微侧目打量谢危的脸色,又小声道。
安漫怡临淄王跟小燕是和长公主一起来的,所以我便同他们多说了一点话。
谢危只觉得心里更舒坦了,就仿佛数九寒天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暖和的暖炉,她竟然还肯多解释一句!
他一向最清冷自持,此刻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管不住自己的心,他本就知道自己要强,他若对哪位姑娘有丝毫好感,必然是不肯她身边再出现其他人的。
只是弹琴而已,高山流水之感,竟然让他突然生了别的心。
虽然他知道不多,可他还是产生了占有欲。
他的嘴角早就掩饰不住自己的内心,可是他嘴上不肯说太多,只嗯了一声。
漫怡也观察着他的神色,自然也没忍住笑了一声。
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危,谢危竟然不想移开自己的眼神,他随后才终于冷静下来。
大仇还未报,他要克制,此刻无论他对哪个女子产生了情感,她都有可能变成他的软肋,又或者说她也会有危险。
他嘴角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他拿起一枚黑棋,牢牢地放在了右上角。
黑棋第一手通常下在自己的右上方,方便对手行棋,表示尊重。
漫怡悄悄自己撇了撇嘴。
安漫怡谁人不知道先生擅长棋艺,竟然还持黑棋。
谢危黑棋并不一定就有优势,公主。。。
漫怡手里拿着那颗白棋还没落下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安漫怡没人的时候,先生可以唤我漫怡,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公主,先生不嫌弃就唤一句名字吧。
谢危差点脱口而出想说一句,那你也别唤我先生了。
那不叫先生叫什么?危危?小危?
他自己都不自觉地打个冷颤,好像有那么点恶心。
安漫怡看来先生也冷呀。
漫怡不觉抿嘴一笑,也落下了自己的第一子。
她从前在后宫的时候,闲来无事经常与人下围棋,她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但她猜,她应该是下不过谢危的。。。
片刻之间,他们已经都落了十余个子。
安漫怡先生的琴谱,我昨日便练了两次,当真精妙无比。
若谈到别的事,只怕根本影响不了谢危,唯有琴的事!
谢危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你弹的时候,可有什么其他想法。
其实漫怡回去没弹。。。她回去就直接摆烂休息了,晚上长公主又来了,哪有时间练琴呀。
安漫怡想法倒是没有,不过我倒觉得若是有筝或者萧辅助,也许会更加婉转动听。
谢危心里想着音律的事,自然手里的棋子逐渐变形。
谢危我未曾与人合奏过,也一向不喜欢与人合奏,若是萧或者筝辅助。。。那你可会?
他这话说的倒是艺术,他不喜欢跟人合奏,假如要合奏的话,便问她会不会。
漫怡没有再回答她,因为。。。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