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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交错(交错)

  俩人回到教室,栾亦快向晨一步走到陈馨的座位旁,“老师找你。”说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整理桌子上已经堆成小山的卷子。

  向晨看见栾亦还有脸跟陈馨说话,怒火直冲上了天灵盖,在栾亦的桌前站定,双手啪的拍在了桌子上,“你几个意思?”

  这一声脆响打破了教室的寂静,所有人都抬着头看着这火药味十足的一幕,没有人不知道陈馨是向晨的掌中宝,都在等着看这出好戏。

  栾亦正在收拾卷子的动作顿住,看着桌子上那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此刻却因愤怒而压得指尖泛白,这可使几张未归队的卷子遭了殃,光洁的卷面印上了被覆盖住的签字笔的轮廓,有的甚至还能看到签字笔的颜色若隐若现,这不禁使栾亦蹙眉。

  此时栾亦能明显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直直的射向自己,前后夹击,他不喜欢这种被注视及打量的感觉,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手拿开。”栾亦的语气不咸不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没有为自己之前做错事而感到羞愧的自觉,反而有些不耐烦,“你压到卷子了。”

  栾亦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火上浇油,向晨还想再说什么,却在此刻被看班老师喝住:“造反了你向晨,回去坐好。”一直被向晨忽略的老师终于在此刻起到了作用,忙制止向晨,防止出现更糟糕的情况。

  向晨的眼睛盯着栾亦的脸,但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到他又浓又密的眼睫毛在有条不紊的煽动着。

  向晨对于栾亦的反应气不打一处来,就好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感遍布全身,盯了一会后,用鼻腔发出哼的一声便直起身子回到了座位,坐下后眼睛又回到了栾亦的身上,看着他脑后的发旋攥紧了拳头。

  老师看见向晨回到座位上后,心里的石头才落下,继续低头写着自己的教案,但是眼睛还会时不时瞟一眼向晨,其他看热闹的同学也觉得无聊便继续该干嘛干嘛。

  此时,栾亦也收拾好了卷子,教室又恢复了寂静,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只有笔尖触碰纸张的声音在身边时不时萦绕。

  第一节课下课铃响了,申昆从座位上一下弹起来走到向晨桌前,“你坐那边的椅子。”说着,用屁股把向晨的前桌挤走了,坐在椅子上用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向晨。

  “怎么回事儿兄弟,我回来的时候班里都炸锅了,说陈馨被栾亦亲了。”申昆无视黑着脸的向晨,“你这刚搞的对象啊。”

  申昆看了眼不知何时回来的陈馨,眼中多了一份不屑,讥笑道:“我说你这心里是不是特别膈应,追了两年让别人把便宜给占了,换我我也受不了,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栾亦是这样的小子啊。”说着说着,申昆语气还带上了点欢脱。

  “去你妈的,就你这嘴以后怎么给自己整完的都不知道。”向晨瞪了一眼申昆。

  “那你想怎么办,你俩昨儿晚上好的,不能这么快就结束吧。”

  “那不废话,我是那样的人吗?”向晨看了眼坐在位子上发呆的陈馨,一时有些不忍,叹了口气,站起来朝她走过去。

  申昆看着动身的向晨,眼神变得阴沉,微微眯起眼睛,全然无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用手托着脸,把胳膊肘杵在向晨的桌子上。

  “陈馨。”

  陈馨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身子抖了一下。

  “你不是要解释吗,你说,我听着。”向晨蹲下身,仰视着陈馨,用手固定着陈馨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后又轻轻地摸了摸陈馨的脸颊,“别害怕,我相信你。”

  陈馨看了眼正在低头写卷子的栾亦,“我出去的时候看见他靠在楼梯的扶手上,说有事告诉我,然后他走到楼梯拐角处,我就跟着下去了。”陈馨看见向晨眼中出现的狠厉,心里有些堵,“他说了一些祝福咱俩的话,我感到莫名其妙,然后他听到脚步声,突然就把我往他身上拉。”

  向晨越听手攥得越紧,尽管眼中有抑制不住的怒火,但是怕吓到陈馨,还是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她,“没事,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这么好,觊觎你的人太多了,可能受不了你名花有主,心理上过不去才干出这种苟且的事情。”向晨在说到“苟且”两个字时声调有明显的升高,仿佛刻意想让某人听到。

  向晨摸了摸陈馨的头,“咱们才刚开始,不要因为这个受到影响,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向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充满着柔情,“那把这事忘干净吧,刷新一下,就当现在这个时间才是我们开始的时间,好不好。”

  “好。”陈馨点了点头,感觉身上无形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冲着向晨笑了一下,捧着向晨的脸快速的在他的嘴上蜻蜓点水的来了一下。

  “那就别不开心了,还有一节晚自习,下了我带你去遛操场。”向晨回应了一个更灿烂的笑容,用手搓了搓陈馨的脸蛋,看了眼后黑板上的表“快上课了,快把作业写完。”向晨捏了捏陈馨的脸,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的一刻荡然无存,只有那被隐藏的很好的狠厉浮了上来,眼睛看着栾亦的后背,仿佛能把人盯出个洞。

  “安慰好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申昆也在向晨转身的时候换上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你不应该才是被安慰的那个吗?再说你看上她哪了啊?”

  “哪都看上了,再说我像那种不靠谱的人吗,我认定的人我就得保护好,我一定要让栾亦付出代价。”向晨看着跟他隔了三个座位的栾亦,“我得整整他,我受不了这委屈。”

  “行啊,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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