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羽!”
鲜红的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雪白的羽毛,垂死的身体支撑不住,坠下了万丈高崖。
少年立在原地,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泪水一下涌了出来,犹如一头发怒、绝望的野兽,哀嚎着,怒吼着,却再也无人回应,只留下孤独的身影独立在尸横遍地的荒野上。
…
“师尊!师尊!”一只温热的手一直拽着他的袖子,急切地唤着他。
祁映云猛地睁开了眼,一下子坐了起来,倒是吓了他的小徒弟一跳:“师尊,你做噩梦啦?”说着,便攥着洁白的袖子要去替他擦眼睛,“你看,都让我有种你马上就要哭了的感觉啊。”
祁映云还没完全从梦境中回过神来,下意识抓住了那白袖子,看着那一如既往的白色,喃喃到:“白羽…”
叶寒愣了,扯了扯袖子,疑惑的问道:“师尊,你在说什么?”祁映云反应过来,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藏了藏情绪:“没什么,你这么早来我这儿干什么?”
“父亲让我来叫师尊去银音堂一下,说有事找你。我没看到师尊,就只好来你睡的屋里找了。”叶寒无辜道。
“卯时了,我自然不会不起来。稍等片刻,我自去银音堂。”祁映云下了床,拿起了衣物。
叶寒眨眨眼,又执着道:“可是师尊你脸色有点差,等会儿先去药膳房吧。”
祁映云正了正脸色:“小寒,别管了。为师没病没痛,去药膳房做甚?”顿了顿,补充道:“今早之事不可记于心上,有这精力不如多背背书。”
叶寒嘟着嘴点了点头,瞧见了祁映云的衣物一片雪白,突然又笑嘻嘻地问:“师尊,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白色呀?”祁映云淡淡道:“此话怎讲?”
“师尊不知道吗?你几乎每天都穿白色,连床单啊什么的都是白色。”叶寒歪头想了想。
不知怎的,祁映云就想到了那只鸟,皱了皱眉:“白色质朴罢了,不许乱想。”说完,快步朝屋内走去。
可他并没有看到,在里屋门合上后,叶寒脸上略带稚气的笑渐渐化为了阴森的冷笑,与他16岁的年龄完全不符,甚至和他平时的性格、说话方式形成了两个极端,他轻声道:“白羽?哼,你看,他还惦记着你呢,这么多年了,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