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您忠实的信徒找到了您在人间的化身,祂行走于人间泥泞的大地上,发誓要将大地与人们的恶除尽,自己却浑然不觉,祂自认为自己乃是她,不愿接受您赋予祂的在人间的使命,我该如何寻回?”亚历山大主教跪在一尊基督像前,这个小房间是他自己要求在“圣索菲亚号”留的,他见到了神迹,护国公就像一尊神明,万万人的信仰通过神龛里的神像汇集到其上,祂不知疲倦,履行最初的教义:建立一个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的千年地上天国。
此地刺骨冰寒,渗进亚历山大的血管,像千万根铁针刺穿皮肤。这场远征乃是神圣的、光荣的!祂或许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现已成为一名真正的神祗,亚历山大相信每一位与沙场上魂归天国的将士都会受到祂的保佑,他也更坚定了这场远征必定会胜利,天主站在革命这一边,闪烁的金色光芒保佑同志们的长枪刺穿邪祟之物的胸膛。“我等并非是待宰的羔羊,遵循祂的旨意,我们像自由人一样战斗,为了我们同胞与所有人的自由,愿将生命作为货币,投下赌注。”
走在“圣索菲亚号”极具宗教色彩又点缀了些许革命元素的走廊,塔露拉似乎隐隐听到有人在祷告,可最近的可以进行祷告的神像,得穿过这条走廊才能看见,难不成这里有暗间?塔露拉可不希望突然出个什么刺客,越往走廊深处走,隐隐约约的祷告声就越明显,走到大概中间位置,墙上两侧挂着的两幅画引起了塔露拉的注意,轻轻地将两幅画揭下,左边那幅出现一个开关,看样子是关着的,虽然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塔露拉还是打开了,凭借随身携带的武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头顶上的暗门自动打开,一卷绳梯落下来,毫无疑问祷告声正是从这间阁楼传出,塔露拉身手矫健一下子就到了上面,周遭的环境昏暗,只见前面好像有什么火光,恰似蜡烛燃烧的声音。“‘乌萨斯粗口’那群家伙没跟我说这里有个暗间的!”塔露拉手掌心出现一团火焰,火光照亮了这间暗房,也让塔露拉看到了远处还在潜心祈祷的亚历山大主教,这次多半是他搞的鬼了。“压力山大是你吗?”塔露拉的声音打断了亚历山大的冥想,伴随着声音的方向回过头。
“还真是你!我想我们该谈一谈了。我让你当这个主教不是让你成为一个新的神棍的!现在却在这里搞这一出。”她怒了,亚历山大主教也算是最初的那批老革命,没有足够的资历与理智塔露拉根本不放心让他坐在这个位置,看起来还好,顶多就是变成了一个神棍,还没做出篡改教义这种荒唐事。“陛下……这一切都是为了在人间实现千年地上天国。”亚历山大没有感受到自己错在哪,他得到了神谕,人们对天主与基督的信仰汇聚于护国公身上,那她一定是天主于地上的化身。
“起来!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是神。”塔露拉倒是对亚历山大的想法有点兴趣了,别人都觉得她是个皇帝,唯独他的想法这么独特,认为自己是神。“臣,近期察觉到信仰汇集在陛下与殿下的身上,力量与效率都有所增强,故此认为。”“有趣,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不妨再跟我说说那位殿下是谁?”塔露拉到真希望亚历山大说的属实,如果信仰的越久,力量也就越强,她十分愿意当这个神,这样也许就能更好的守护人民了吧。
“此殿下,乃议会长叶莲娜。”这个回答就像这件事一样有些过于无厘头,“耶稣与基督,也勉强算是两个人吧,这件事还有谁知道?你们倒有一点说对了,信阳可能真的有用,叶莲娜的病都快痊愈了。”亚历山大依旧跪着,对面前护国公的话语内心欣喜若狂,唯有神不会被尘世的凡疾所影响,有两位神祗加护,堕落者与叛徒的毁灭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他们所供奉的伪神一定会就此陨落。不知为何塔露拉的眼神犀利了起来,掌中火焰增大了不少。
“知道此事的只有我与其他十一位主教,其余人等一概不知。”亚历山大的头低着,感觉到昏暗的房间变得更明亮了,这不是神像周遭那几根蜡烛能发出的光亮,将头抬起,瞥一眼站在面前的护国公,发觉此亮光乃掌中火焰放射出来的。“十一个主教加上你和我不就是十三个了吗?是不是在某一天,你们准备邀请我去参加一次晚宴,我坐在最中间你们坐在两旁。”真按这个剧本走下去,自己真成耶稣了,只是十二门徒之中的犹大是谁呢?萨卡兹人还是萨科塔人。
压力山大跪在地上不停的颤抖,他完全不知自己的同僚是否有这个想法,确实有邀请他与护国公参加的一场晚宴,他们十二个主教和护国公,这正是《最后的晚宴》描绘的场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塔露拉成神,会如耶稣一般于三日后归来建立的假设,那护国公要是回不来呢?亚历山大不敢多想,这是不可饶恕的亵渎,希望面前的护国公没有动了杀心,塔露拉真的是代行上帝义务行走在人间的天使,那死在祂的手下无疑是一种荣誉,定能魂归天国。但如果不是呢?
“把东西收拾好不要再过来这里了,为了保证不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这场远征我会全程参与。那个什么晚宴我也不去了,你们好自为之吧!别整天就知道捣鼓那什么鬼宗教玩意儿。”亚历山大之前也算是塔露拉的战友,下不去手,事情还没发生就还有挽救的余地,“这样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但要我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向我的战友出手,我还是狠不下心来。”离开前塔露拉这样摇头道,希望经过这一次教训这位主教能够恢复曾经的理智。
“也许您是对的。”看着暗门被重新关上,房间里又陷入了一如既往的昏暗,也许他真的错了,又或许没错。她表现出的宽容大量不像是一位领袖,以前像他这样的狂信徒一旦被发现,丢到黑牢里面被处以极刑就是最后的命运,亚历山大还是决定收敛一点,至少等护国公的神性彻底展露出来再说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