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三月三日,高卢革命军冲进了林贡斯,如闪电般归来,阻止了人民议会内部反动派的计划,捍卫了革命果实。宪法中明确规定军官不能任免文职人员,指在避免军队以革命为口号的反革命政变发生后,手握枪杆子的军人不会受到任何约束。人民议会大堂,通过二次政治审查的议员、部长,军衔在中将及以上的军官,共同讨论在开国者归来前,应该怎样保证政府的正常运行。像阿尔芒这种有严重腐化倾向的疑似反动派官僚不能参加这次会议,宪兵队将他们扣留了下来。
“如果内务部内部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叛乱,我有理由相信哪怕是最严格的安全局也被渗透了!眼下,我们英明的两位领袖音刺杀昏迷不醒,但是我并不认为我马赫诺目前有统领全局的能力。宣传部的阿尔托同志早就安排好了八日去圣骏堡的行程,在此我认为,我们应该迎回伟大的战争英雄夏亚同志,虽然夏亚同志年逾八旬,他在凡尔登的英勇壮举是我们必须铭记的,他绝对比我们这些后辈更有资格。”大堂内顿时响起了如雷贯耳般的掌声。
不得不说能坐上总司令这个位置上,马赫诺的手段还是有的,既然现在没有人能服众,那就把老一辈的战争英雄给拉出来算了,这些文官最忌惮那些有手段的战争英雄了,他们德高望重手下的士兵极其忠诚,愿意为某个虚无飘渺的东西献上生命。马赫诺的提议得到了全票赞成,这位无依无靠的老人,坐到那个位置上就想惹出什么也不会有人追究的,让他亲自去改变他耗尽一生去守护的祖国吧,就当所有人都陪着老人一起去去做一场梦吧。
三月五日,去往北方参加大会的专机刚刚起飞。林贡斯的大道两旁人山人海,欢呼旧时代的老人以英雄的身份回到他忠诚的家乡,虽然他的脸上已满是皱纹,发色苍白,白色的胡子垂了下来,看见人民欢呼他的笑颜,坐在专车上的夏亚还是忍不住站起来,用微笑与挥手回应他守护的人民。“老爷子别!咱还是稳稳当当的做在车上吧,您这身子骨可遭不住折腾了。”马赫诺连忙劝夏亚不要在坐车的时候站起来,八十多岁的老人要是一个没站稳,从车上摔下来,那是要命的。
“你在那儿说什么呢!我一辈子估计就能见到一次这场面,我不得好好的看看吗?没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呢。”马赫诺有点担心的不在过问,司机畅通无阻地继续前进。没有人蠢到会在今天搞事情,所有高卢人而言,夏亚年轻二十多岁时便在凡尔登带领百万大军抗击侵略者,保皇派、贵族、保守派、革命者地位是如此的崇高,每人的心中永远铭记他的功劳,任何试图抹黑或者扳倒这位老将的行为会遭到所有人谴责,以至于到了人厌狗嫌的地步。
看见人民挥舞象征自由平等博爱的三色旗,老将军仿佛看到了百年前,追寻自由与平等的革命领袖掀起的共和革命,三年前高卢人夺回了他们的祖国。“三色旗中间平等那里是什么?为什么应该是洁白的平等,上面好像有什么红色的图案?是断头台吗?”老将军看着看着,老花眼的他看见旗子上好像印着些什么东西,询问坐在一旁的马赫诺是什么,“确实是断头台,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小人,高卢不是他们能染指的。也意味着我们继续走上一条当年的共和之路。”
“好!好!”老将军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点头道,过去他追随高卢的皇帝,后来四皇会战帝国分崩离析,他人不肯气馁带领愿意跟随他的人进入山区打游击,终有一日自由会回来的,届时他们将如同一位伤痕累累的英雄回到林贡斯。六十年如一日,北方的巨熊终于无力,几个子嗣争夺所剩无几的遗产,伟大的高卢祖国身上的枷锁被轻松粉碎。他终于如英雄一般,带着所剩无几的队伍回归,就让那些后辈续写高卢百年的荣光吧。
林贡斯凯旋门前,车停了下来,凯旋门大道前是一座宏伟的雕像,用花岗岩雕塑,底座上却写着一个叫阿辽沙的乌萨斯名字。夏亚不知道她是谁,怎么询问旁边的马赫诺都沉默无言。她耸立在城市上空,保卫城市安宁,冠以导师和伟大领袖之称,举着手面朝左面,工厂的黑烟滚滚,那烟雾飘向她朝向的方向。她带着希冀地目光对孩子们许下期望,边哭边喊希望能够彻底打到反动派,不希望孩子们遭到敌人的折磨,或是在城市里整天靠吃垃圾和糖衣炮弹为生。
“她是一位来自乌萨斯的,帮助我们走向独立的国际主义战士。”马赫诺沉默许久这么对这位战争英雄说道,乌萨斯毕竟也曾经压迫过高卢祖国,夏亚没再多问,军人的直觉让他隐隐察觉有隐情,但在另一位战争英雄的注视下说这事显然不太好。雕像一直没让她知道,马赫诺明白塔露拉伟大的革命导师不希望他们做出这种带有严重个人崇拜倾向的事,她也希望尖锐的批评一直都在,而不是只有对她虚伪的吹嘘和称赞,理想主义者都是迷失在这些虚伪的称赞里的。
马赫诺抬起头,意味深沉的看着阿辽沙的雕像,有一日,当奋斗一生的梦想化为空谈,她却不能从底座上走下,那该是多么的绝望啊……当尖锐的批评消失后,哪怕是温和的提醒,也会变得刺耳。直到大家都一致虚伪的吹嘘和称赞。而这些虚伪的吹嘘和称赞,到最后会变成最辛辣的讽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