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军营之中,巡逻的将士们换了一班又一班。帐篷里烛火摇曳,太医将针拔出,绝望的闭了闭眼。
付飞“黄太医,怎么样了?”
黄太医连忙后退了几步,抬手作揖。
黄太医“将军只是伤口有些多,不过都是皮外伤,养些时日便可痊愈,只是……”
付飞这段日子也瘦了不少,棱角分明,逐渐有了属于男人的轮廓。
只不过,性子还是如从前一样,暴躁。
付飞“只是什么?”
见太医迟迟不肯说,他摆手道。
付飞“你就说吧,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还能吃了你不成?”
黄太医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榻上的人,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黄太医“将军中了剧毒且此毒无解!”
这句话就像一个巨型炸弹一样,付飞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时朝身后摆摆手。几个亲信连忙退下,帐中只剩下三人。
付飞上前一把攥住黄太医的衣领,太医浑浊的眼珠瞪大瑟瑟发抖。
付飞“你说清楚!”
不等黄太医说话,床榻上的人咳嗽了几声。
付飞丢下太医连忙过去查看。
付飞“阿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个太医一定是胡说八道的!你别听他瞎说!”
张真源“咳…咳……”
张真源“别迁怒黄太医……咳……是我自己没注意。”
付飞扶他坐起来,男人脸色难看。
他从身上摸出一个锦袋递给黄太医。
黄太医跪在地上,他接过那袋子打开。里面是一直红的发黑的虫子,虫子约莫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现在已经是死了的状态。头部有一个尖锐的刺,刺上还有细小的绒毛。
黄太医“将军……这……这是七毒虫……”
付飞“什么是七毒虫?”
黄太医“七毒虫是漠北独有的毒虫,中了此毒者活不过七个月啊。”
付飞“你说什么?!”
付飞“一定是漠北的人干的,我这就杀到漠北,替你寻回解药!”
付飞说着,便要动身。
张真源“从前在古书上听过这种虫,七毒虫生在瘴气密布的地方,连漠北的人都绕着行走,就算是问他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付飞“那怎么办?你不能就这样死了呀!”
他有些暴怒,转身怒吼,眼圈却泛红。
张真源“我从漠北大营中脱险的时候只是中了刀伤,快到营地时才晕倒。”
付飞“你是说……”
见他点头,付飞憋屈的想要落泪。他背过身用袖子随意抹了一把,然后压下心中的怒火。
付飞“黄太医,可有什么医治的法子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黄太医“这……微臣实在医术不精……”
付飞“怎么会,你可是最好的太医!”
黄太医“小将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微臣实在不敢当。”
他还要说什么,被张真源拦住。
张真源“好了,别在为难他了。黄太医从京城赶来一路上风尘仆仆,你快去安排住处。好好休息,我们还有很多伤员等着治病呢!”
付飞“是。”
安排好了一切,付飞今夜没有睡着。他坐在外面台阶上,寒冬腊月,他冻的鼻子都红了,还是没忍住落了泪。
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他抹了眼泪看过去。
付飞“盛将军。”
盛祈自嘲的笑了笑,和他并肩坐在一起。
盛祈“我这个叛国贼,难为你还肯叫我一声盛将军。”
付飞“缓兵之计罢了,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
他顿了顿,询问。
付飞“对了,你怎么……”
盛祈拿了两壶酒,递给他一壶。这些日子里难得笑了笑,只是泛着浓浓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