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一野的香山之行过后月余,阿秀整日不知疲倦的工作,学习,白日忙碌,夜晚难眠,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一日清早起床开门,被刺骨的寒风穿透了肌肤,当晚便发起了高热。
从顶奕酒店出来,裹紧了身上的棉服,脚步有些虚浮的朝着街边走去。
韩颂放下筷子从执勤室里跑了出来
“小秀秀怎么了这是?”
阿秀抬眸看他一眼,吓了韩颂一跳。
怎么好好的小姑娘被折腾的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眼睛本来就大,小脸儿巴掌似的,这会儿那小下巴尖尖的能戳死个人,脸色也是浮着一抹不正常的红。
“有点发烧,没事儿……”
女孩儿垂眸,鼻音很重,嗓子沙哑破碎。
韩颂还想再说些什么,阿秀已经绕过他离开,回眸,望着寒风中单薄娇小的身影,小妮子这是失恋了么?
四九城的冬天太冷,阿秀又是个极怕冷的,御寒的冬衣有好几件,今年都宽松了不少,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冷硬的风在她的肌肤上啃噬着,冷得她恨不得把小脸儿都埋在围巾里,踉踉跄跄的进了小四合院,站在小屋的台阶前,瞧着门口的纸箱子。
“最近降温,姐姐记得添衣保暖,保重身体,过些日子弟弟再来看你,小野!”
阿秀抱着沉沉的纸箱子回了小屋,拿着小刀划开胶带,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一件淡蓝色的羽绒服,一条羊绒围巾,手套,保暖袋和电热毯,还有许多的药和吃食……
余下的都是他这些年的书籍和笔记,阿秀哆嗦着手拿起最上面一本英语课本,翻开,一片枫叶落在了地上。
她低呜了声,抱着课本弯腰轻泣。
不要对我这么好啊,小野!
女孩儿抱着课本无力的晕倒在小床上,高热到40℃,心力憔悴,翌日咳嗽不止高热不退,强撑着身子去了附近的诊所,打了七天的吊瓶才算好。
少年送的东西放回了箱子里,放在角落里。
不属于自己的,她不该动!
若她的心是根木头就好了,没有七情六欲,没有爱恨嗔痴,该多好!
临近年关,A中高三的学生终于放了寒假,七天的假期,憋疯的陈楚和林北海该是高兴的,可他们真的高兴不起来。
顾大公子都瘦成竹竿了!
可真能隐忍的住啊,这么些日子都不出去看一眼秀姐姐,生生把自己变成了望妻石。
问他为什么?
他起初不答,后来得了一场风寒感冒,高热40℃,嘴里念叨的都是秀姐姐。
一声声对不起听得人心都碎了……
陈楚没谈过这样的感情,这还没谈呢,就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了?他妈的搁这儿演苦情戏呢?林北海则是摇头示意未来五年绝对不碰感情,他要与女生绝缘!
小野清醒后,才涩着嗓子说了句
“不敢出去……”
问他为什么不敢出去?他又不说话了…
天底下还有他顾一野不敢,畏惧的事儿?
大概也只有秀秀姐能办到了!
顾一野是在年二十九这天出现在阿秀面前的,距香山之行以后,竟然有三个月没有见面了…
阿秀出了酒店背着包包,把自己裹成了粽子,上次肺炎过后,她身体就不大好,咳嗽一直没停过,她不能生病,浪费钱和时间。
酒店每年的年夜饭都是她主班,因为她无牵无挂,值班双薪加红包,赚很多的!
今年依然是她,不过多了刘顺陪她!
明儿年夜饭有八桌,她和刘顺忙是忙了点,还是可以应付的。
年三十儿,阖家团圆的日子,今年姑姑和姑父不在家,小野自己在家过年守岁么?他会包饺子么?一个人在家未免孤单了些,不过有陈楚和北海弟弟陪着,也不会寂寞无聊的,自己还应了他,给他包个大红包呢…
阿秀埋头走着,心里想着事儿…
韩颂是眼瞧着少年一个箭步,挡在了埋头走路鹌鹑似的女孩儿身前。
阿秀撞上了人,后退两步连道几声对不起,得不到回应,不由抬眸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