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之回到自己的院子，灯火通明，下人们围坐在亭子里聊着趣事，看到他来了起身行礼，可林衍之没有理会。等他走远了，众人又坐下来，仿佛刚才没见过林衍之一般。
他走远了，但也能听到里头的欢笑。自己的房间依旧冷清，唯有一盏明灯亮着。
他明明记得自己的房间在走的时候已经将灯全部熄灭了，有人来了！
推开门，有一个人影背对着他，在玩着灯芯上的火焰。
此时，他已经确定了是谁。
“付方卓。”
那人影听到了声音，转过头。烛光映着付方卓的脸色，有些苍白。
林衍之将其他的烛火点燃，房间里才被照亮。随后慢悠悠地走向付方卓。
“你回来了。”
“嗯。”
付方卓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无奈。
他起身牵起林衍之的手，“你我原先明明是最好的交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付方卓掰着林衍之的手指头，状若无意的问着。
可他忘了嘛？这暂时不管，反正林衍之一辈子记得。
那日的婆娑草，付方卓无论林衍之怎么恳求，都不愿意拿出来。当林衍之快绝望时，付方卓却说出来了他的条件。
“林衍之啊，这么多年，城中女子无不为你倾倒，而你只看见眼前的崔绾，却没看到身后的我，一直在等你回头。”林衍之有些呆愣，他对自己，竟然是这种心思。
“可我对你，只有同窗之情。”林衍之拒绝。
“你先听我说完，可以吗。”
“好。”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心中有人了。不仅仅是你不和我们一起去秦楼楚馆，更是因为有一次，我看到你手中的玲珑手串。大家还以为你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却不知你的心早就给了旁人。”
“那日宫中盛宴，我从未见你露出过那急切的表情。可我就不让你如愿，让你的事务比平日多了一倍。”
林衍之依稀记得，那日自己听闻崔绾入府，巴不得身上长一对翅膀飞回去，可事情怎样都处理不完，直至宴会结束，他才处理好。而崔绾也进入了梦乡。
“今日我索性和你说开，我不希望你再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如此卑躬屈膝。”
“林衍之，我爱你。现在你可以不用答复我，但你也不要拒绝。给彼此一些时间，好嘛？”
付方卓把林衍之搂住，在他手心放了一个东西。林衍之知道，那是婆娑草的风干物。
林衍之想挣脱开，却不想被身边人搂的更紧。还把唇映在自己的唇上。起先是一抹凉意，而后他感觉湿润，紧接着，他感到刺痛，赶紧将人推开。
留下一句“我会考虑”就开门离开，大夫只看到林衍之破的嘴巴，还以为二人打了起来。
可另一边还有个病人等着自己救，也没有多问什么，从林衍之手中拿走婆娑草便离开了。
自那之后，林衍之虽有意无意地避开付方卓，可他总是能找到自己。
“我一直记得。”林衍之十分疲惫，也不想再纠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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