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崔绾将腰挺得笔直。
好在马车很快到了目的地,崔绾伸手想叫醒云儿,可看她熟睡,又将手缩了回去。
她看着对面坐着的贺远亭,轻声询问:“马车就到这儿,还请王爷下车离开。”
“崔姑娘就这么想让本王离开?”
“是。”
她从不喜欢和陌生人走得近。
贺远亭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先行打开车门下马。
崔绾用轻纱遮面后也轻轻下去,没有惊动云儿。
她看着贺远亭依旧站在马车旁,也无所谓了,嘱咐车夫看好云儿,然后便抬脚进梨画楼的门。
可贺远亭好似真的要和她过不去似的,一直跟着她,如影随形。
崔绾的耐心已经耗光了,停下脚步将头转向贺远亭,二人只隔着两步的距离。
“王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已经够宽容的了,若你执意跟过来,明日朝堂之上便会有一本关于你的奏疏,里面内容定足够让你永世不得进城。”
言下之意便是——离我远点!
贺远亭又怎会听不出来。
他上前一步,背后阳光灿烂,一抹笑意足够迷倒万千少女。
“本王想,姑娘应是误会了,本王只不过对这梨画楼仰慕已久,今日既然来了,也该一饱眼福才是。”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崔绾意料,细细打量了贺远亭,属实没看出来他有什么艺术细胞。
“王爷,此处的戏可不比别处,你确定要看?”
他扬起折扇,微微一笑,“你能来得,我自然也能。”
好吧,崔绾可是劝过了,是某人不听劝罢了。
她也不再管贺远亭,自顾自走过客人所在的地方,上了二楼。
贺远亭也想跟上去,可被小厮拦住了。
“这位客人,上面不待客,还请找其他地方坐下。”
他看着崔绾的身影消失在一间厢房中,“那刚上去那位呢?她为何就能?”
“那位姑娘是我们的座上宾,自然不同。”
贺远亭脑筋转啊转,然后从衣袖中掏出一大把银票递给了小厮,“这么多钱,够当这里的座上宾了吧。”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可他不知道崔绾在这个梨画楼的地位啊,小厮有些尴尬,但还是礼貌地拒绝了,“公子,意义不同,别为难小人了。”
“哪儿意义不同啊?是钱不够还是我不够资格上?”
小厮:额,总不能直接说你没资格吧
小贺:无语住了X﹏X
“公子,别为难小人了。”
贺远亭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不雅的事情,也只好坐在一处,时刻盯着崔绾进去的那个厢房,等着门再次打开。
台上的戏开始上演,是一个比较搞笑的故事,一开始男女主是陌生人,然后处成朋友,日久生情。
可故事不都是先甜后虐,刚看到差不多的时候,崔绾就从楼上下来了。
她今日一身鹅黄色齐腰襦裙,随着下楼的步伐开出花来,步步生莲。面纱随风飘动,倒让人觉得有几分仙风道骨。
头上也只不过是一只刻着花儿形状的白玉簪,与耳坠交相辉映,衬得崔绾的皮肤愈发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