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沈曦瑶别这样……

宋廷墨你说了不算，你说，我们偷偷有过这么多次，如果怀孕了，这孩子是该叫我哥哥，还是爸爸？

宋廷墨掐着沈曦瑶的腰，丝毫没有放过的打算。

沈曦瑶这样折磨我……有意思吗？

宋廷墨有，怎么会没有。

因为她明明说要等他回国，但断掉了联系，因为她承诺过和他在一起，却嫁给了他的父亲，因为她被扶上了他母亲的位置。

宋廷墨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现在，将一切怒火都发泄在沈曦瑶身上。

宋廷墨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事被揭露在外人面前，他们会怎么说？

他吻过了红唇，将头埋进女孩的颈窝里。

沈曦瑶总由不得我，不是吗？

沈曦瑶如果可以，我也想自己做选择。

宋廷墨你不是早就选择了老头子吗，不就是想要钱吗？还有男人？在你眼里我是远水，他是近火，是吗？小妈。

沈曦瑶如果你想要这么以为的话，那我以后都这么说给你听就是了。

沈曦瑶迷离的双眼，看看正捏住自己下巴的那双手，又看看悬在面前的面孔，顺从地闭上双眼。

像铆足了劲又一拳打在棉花上，宋廷墨从她身上起来。

宋廷墨合着是现在嫁为人妻，就开始扫别的男人兴致了，老爷子娶了你是真不怕给自己戴绿帽。

宋廷墨忠贞是新学的吧，在毫不犹豫甩掉我，成了完美人妻的小宋太太之后。

沈曦瑶没说话，只是起身去了浴室。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她蹲下抱住自己。

从来没有释怀过，每一次当她想要安下心来，宋廷墨都会提醒她，他们是曾经的恋人。

让她永远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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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廷墨那等我研究生毕业回来，我们就结婚。

沈曦瑶好呀，等你回来，说不定我的嫁妆都攒出来了。

宋廷墨我只要有假期，就一定回来陪你。

沈曦瑶一言为定？

宋廷墨一言为定！

但是维持了半年，她的母亲就出了车祸。

沈曦瑶给宋廷墨打了一夜电话，每一通都是不在服务区。

她错过了毕业答辩的时间，将兼职赚的来钱全都交到了医院里。

走投无路，甚至也无人可求。

“现在的钱加上医保报销也只能维持你母亲现在的正常治疗，她的肾已经有了衰竭迹象，如果不再次手术的话很难恢复。”

医生的话在她脑海中轮转，失神差点撞其他病人的手术车。

“对不起对不起。”

她撞进了别人怀里。

这个别人，就是宋廷墨的父亲。

自然而然，像所有外遇一样，她跟了这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老男人，顺理成章地拿到了足够她母亲从现在到出院的医疗费用。

她有了房子，险些没拿到毕业证，但是再也没出去工作，只是像金丝雀一样等着那个男人难得来一趟。

她隐约能猜到那个被送去手术室的是男人的妻子，他们应该还有一个孩子。

还是怀着一点希望，希望那个男人的妻子早点好起来，早些抛弃她，说不定能和那个断了关系的人再见一面。

但等待她的不是自由，是转正，是和那个男人拍的结婚证，是在另一个女人的葬礼上看到的，宋廷墨灼热又怨念的眼神。

宋廷墨是好久不见啊，为什么要站在这个位置？

沈曦瑶我……知道替代不了，但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宋廷墨强压住怒火，等到葬礼结束，父亲出门，他才拉着沈曦瑶进到母亲的灵堂。

宋廷墨告诉我为什么。

沈曦瑶你还记得我两年前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

沈曦瑶我等你等到医生催债，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我又没办法去贷款还钱，但没想到那个人是你父亲。

宋廷墨所以，你妈保住了，但是你知道你的存在，成了压垮我妈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宋廷墨我上个月本来是想回来看她的！

宋廷墨最后还了个尸体给我。

沈曦瑶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沈曦瑶泣不成声，她看着曾经被自己亲手推远的男人，两个人隔着这么近，却又如同千丈的距离，理智如残堤被洪水吞没一般，荡然无存。

宋廷墨伸出手，想扶住她，像从前一样把她揽进怀里。

宋廷墨真想恨你。

他顿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

宋廷墨从今往后，我一定让你每天活在忏悔里。

门被狠狠关上，沈曦瑶蹲下身来，不停地对着遗像道着歉。

明明不是她的错，明明……应该给她一句道歉的是他。

但是这究竟，到底应该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