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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即刻杖杀

水月洞天同人古言之天下客

并州城,刺史司马良府内。

韩文卿被安置在后院一处僻静的房间内,屋里燃着火炉,点着熏香,她有些热,脱了鹤氅铺在床褥上面,自从有孕后她变得格外有洁癖。

环顾一圈屋内,发现并无异常,她探到窗前去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这处院落深幽,想要逃出去恐怕很难。

但她并没想着逃出去,这个刺史府,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到处招贤纳士,招兵买马,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功为何要替司马良卖命?

左前都尉杜嘉押送朝廷的粮草棉衣送往玳州途中,在这并州城失窃,会不会是刺史府所为?

小小一州地方官,绝不敢有如此胆量劫走军用粮草。

心里盘算着,韩文卿端起一杯茶水,揭开香炉盖子倒进去,生生扑灭了里面的香。

怕被下药,也因为她怀着身孕,这些气味不得不防着。

刚坐下,房门被推开了,秦功提着食盒笑盈盈进来了,“夫人饿了吧?吃点东西,来,这是并州特色美食,手抓羊肉。 ”

韩文卿心里防备他,面上却装作从容,他让吃便大口吃,填饱肚子才是大事。

见她吃得大快朵颐,秦功笑眯了眼睛,俯身想要搂她, “夫人慢点儿吃,不够还有呢。”

但韩文卿却不是好惹的主,眼里只有食物,手上动作却快,伸筷子给了秦功手上一下,打得那只咸猪肉忙缩了回去。

韩文卿擦擦嘴,扬起头来赔笑道, “哎呀,秦先生,我吃饭动作太大,失礼失礼。”

毫无道歉之意,秦功吃了哑巴亏,只能讪讪厚着脸皮一笑,不敢再碰她,坐下来看着她小口小口喝汤, “姑奶奶,伺候你也吃饱喝足了,不知今晚秦某可否能留宿在此啊?”

好厚颜无耻的话!

韩文卿恨得牙痒痒,面上端着笑,“秦先生,急什么?不是你说了待我生产了再娶我过门吗?”

说着,拍拍手起身往塌边走,伸手摸摸榻上被褥,嫌弃道, “咦,这床褥又臭又薄,麻烦给我换掉。”

“哎好好,夫人莫急,这就叫人去换。”

“没有浴桶吗?我要沐浴!”

“我叫下人去准备。”

“有夜壶吗?夜里到外面出恭太冷了。”

“额……有……秦某这就去给夫人提夜壶。 ”

说着,还真忍气吞声出去了,见他那吃瘪样,韩文卿忍不住捂住嘴偷笑,心中快意, “这个老色胚!还是得对他强硬点儿。”

正兀自得意,那秦功果真提了个夜壶进来放在门后面,陪笑道, “夫人,夜壶放这里,晚上起夜小心点儿,别磕着碰着。”

说着,吩咐的两个下人已经抬着浴桶进来,又有两个丫鬟往里面添热水。

韩文卿挑眉,“谢了,都可以退下了。我要沐浴睡觉了。 ”

一众下人们伺候完毕,低头垂手退下,只那秦功未走。

韩文卿在心里翻白眼儿,微笑赶人, “秦先生,你怎么不走?”

那声音凉凉的,想要杀人。

秦功装作听不懂, 依旧笑盈盈搓搓手, “夫人不如让秦某留下来伺候您,您这身子沉,沐浴液不方便。”

韩文卿立刻怒火攻心,面上忍着怒气, “不劳费心,秦先生别忘了在山上答应我的话,就算童将军回不来了,我也还是国公府的长媳,怀着国公爷的孙子,若国公府知道我失踪了,或是有个三长两短,秦先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

秦功自知这个小蹄子不是一般女人,强迫她是行不通的,他心里恨恨, “好啊先容你在我面前耍威风,用国公府压我?呵,等玳州兵败,童博战死,王爷事成,到时候这堇王党羽国公府被一网打尽,这个小蹄子还不如迟早落入我手,且先耐心等着时机。 ”

面上却不显露,只笑吟吟赔罪道,“夫人这话可就说重了,秦某爱慕夫人之心天地可鉴。”

韩文卿心里呵呵冷笑,正愁如何打发这伪君子,却听见外面有人隔着窗户喊, “秦先生,刺史大人让您去议事厅一趟。 ”

秦功无奈,有些不甘心地告辞而去。

韩文卿这才松了口气,等他一走,忙反锁了门,这才坐到床上来,心神一时不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从贴身的衣物里掏出一方帕子来,是她曾经绣给童博的丑丑的鸵鸟手帕。

他倒是不嫌弃,天天贴身带着,她却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又夺了回来,口上说着一定要替他绣出个足以撑起面子的精致样子,童博只一味宠溺她,只管让她别劳心费神。

童博走后,她闲来无事便练习绣功,如今女红做的虽不如天雪,但却也能把鸳鸯蝴蝶绣得栩栩如生了。

只是……童大哥不知是否还能活着等到她再一次亲手绣给他……

这一场奋不顾身的出走,散尽自己所有钱财的购粮,都好像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无论童大哥生死与否,她好像能为他做的,就只剩下这样,为此,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心绪辗转,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韩文卿索性披衣下榻,收拾利索后,她打算夜探一趟刺史府。

出了她所在的这处院落,绕过了巡逻的守卫,韩文卿趁着月色摸入了前院,远远看见有一处屋子亮着烛火,她想了想,壮着胆子摸到窗下去,贴耳细听,屋内传来隐约的争吵声。

“秦师爷!别忘了你如丧家之犬一样被国公府赶出来,一路逃出长安,是谁收留了你,别太恃才自傲,能被本刺史重用,你就要见好就收!”听这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并州刺史司马良。

“大人答应过秦某的,这个叫豆豆的女人给我留着,玳州形势已定,等童博兵败,王爷大业将成,届时大人也可追随王爷一路入主中原,挣得个朝廷大官,可现在童博在玳州是死是活尚未可知,战事还在僵持,现在动手杀了这个女人,万一激怒了童博,他冲出重围举兵杀会并州……”听这熟悉的声音,应该是秦功。

可这番话听到韩文卿耳里竟如晴天霹雳。

她死死捂住嘴巴逼着自己别发出任何声响,只片刻功夫,她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若在偷听下去定会被人发现。

念及此,她慢慢往后撤步,猫着腰准备偷偷回去,一回头,两名刺史府侍卫已经堪堪站在她眼前。

韩文卿被抓了个现形,她扯唇尴尬一笑,“嘿,两位大哥,那个……有话好说,打我可以,别打肚子。”

说着,指指自己的腹部, “另外,我是秦师爷带回来的女人。”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两人粗鲁地左右架着,拉到刺史屋外等候发落, “启禀大人,门外有细作!”

屋内谈话的几人明显变得机警,一直未开口的那位折扇敲打着掌心,闻言站起身来, 不悦的语气明显带了杀意, “司马大人,既然已经决定追随我们王爷,我们的谈话恐怕已经被门外听了去,这名细作,留不得了。”

说罢,冷哼一声,拂袖从秘道离去。

秦功听罢悚然大惊,那司马良气急,扬声道, “把人带进来!”

韩文卿心下一凉,人已被带入司马良屋内。

那两名侍卫非常粗鲁,压着她堪堪跪在地上,她被迫压着小腹跪得难受,秦功在旁赔笑道, “大人,看在小人的薄面上,让这位夫人坐着问话吧,她毕竟怀着身孕…… ”

“一个细作也配坐着?”司马良冷冷讥笑着,闻言觑眼看这地上的女子,不耐烦地吩咐左右, “拉她起来!”

随即,韩文卿被两人架着扶了起来,她揉着膝盖忍不住皱眉看了秦功一眼,这个秦功,到底心底不坏。

“不愧是骠骑大将军的女人,好大的魄力!怀着身孕也敢只身前往玳州寻他,女中豪杰令人佩服。 ”那并州刺史司马良语气轻佻,不知是真心佩服还是讥讽。

“听闻司马刺史在并州为官多年一直未能升迁入京,不知道的,还以为司马刺史是因为缺乏魄力而得不到重用呢。 ”韩文卿抬头丝毫不惧地盯着司马良看着,忍不住反唇相讥, “但我瞧着司马刺史胆子挺大。”

司马良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听着这口气,不知他们密谋的事,这个女人到底听到了多少。

“秦师爷,你刚才说让我留她一命,我这人心善,本打算任你养着这女人,但就在刚才。”司马良哈哈一笑拍拍秦功肩膀,目光如刀投向韩文卿, “她既已知道我们的秘密,便不能再留了。 ”

韩文卿却丝毫不惧,她讥唇一笑,终于回过味来, “这么说,朝廷派左前都尉杜嘉送往玳州的粮草在并州被劫,果然跟你这位并州刺史脱不了干系了?”

司马良未曾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公然挑衅他刺史府,看来她知道的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 “姑娘家家的知道太多,会没命的。”

轻飘飘的语气回荡在韩文卿耳边,那秦功见状不妙,忙打哈哈道, “大人大人,莫跟她小女子一般计较,不过是个受了打击寻夫心切的可怜女人罢了,对我们的宏图大业构不成威胁,只要您放心把她交给我,我管饱把这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绝不会坏了您的大事。 ”

说着,便闪身挡在韩文卿面前,满面堆笑道, “您自己也说过,有这个女人作为人质在手,即便以后童博侥幸活着冲出重围来,我们也不用忌惮他。”

“秦师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却不料惹得司马良大怒,“你以为童博的女人岂是非同小可之辈?你以为你留她在身边,这个女人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被雄鹰保护过的女人,怎么会爱上你这只乌鸦!我看你就是痰迷了心窍,滚开! ”

说着,一把将秦功从韩文卿面前扯开,那秦功被甩得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回过头看时,司马良已经扼住了韩文卿的喉咙。

司马良本出身武将,一身腱子肉,又是个沙发果断的勇夫,“这个女人知道我们太多秘密,她今天,必须死!”

那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里一字一字蹦出,韩文卿被掐得喘不过气来,额头青筋暴起,眼前一片眩晕,不料觉到脖间那双如死神一般将自己紧紧束缚的手终于有所松动,她终于艰难吸入一口气来。

原来是秦功扑了上来,伸手拽着司马良的胳膊, “刺史手下留情!看在秦某的面儿上,饶她一命,您也说过秦某对您有大用处!大人若留她一命,秦某愿为大人做任何事情,秦某一言九鼎,绝无怨言!”

“秦师爷,别以为你有那么点儿本事,就可以以此要挟我,也不看看你什么出身?滚开! ”司马良被他彻底激起了怒火,一脚将秦功踹开,放手送开了韩文卿,那女子便如一片树叶一样软着身子瘫坐在地,几乎发不出声来,捂住脖子不住咳嗽, “秦……秦先生……不必替我求……求情……”

她咳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秦功本就是贪财好色之人,起初本只是对她动了色心,谁知后来见之不忘,离开长安后仍旧心里念着她,如今见她被糟践至此,更是心生恻隐,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红了眼眶。

是的,他是没有资格,本就出身贫寒,父辈世代为农,好容易他读了点儿书,却没钱考取功名,无论是童镇还是司马良,虽都是他的伯乐,然他这匹千里马空有才气抱负,在这些达官显贵面前,也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意拿捏替换的棋子。

秦功不敢再坑声,司马良随即朝外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位乌蒙军帐下混进来的女细作拉出去,即刻杖杀!”

声落,便立刻有四名年轻黑衣侍卫进来,将韩文卿架出门去,拉到外面月色下的中庭里。

韩文卿双目猩红一片,她脑子里一片乱麻,只知道一路伸手抱住自己的肚子。

“启禀大人,这女子肚子大了,长凳趴不下去!”执行杖刑的那位侍卫有些无措。

那司马良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随即想到了什么,笑道, “既如此,就把她翻个身子,面朝上躺在长凳之上,即刻执行!”

众人一片唏嘘,什么面朝上躺着?!

这不就等于挺着大肚子被活活用棍打死吗?

这……未免有些残忍……

“这……大人……”良心让另一名侍卫犹疑不定。

“还愣着做什么?立即执行!”司马良发出最后的命令。

韩文卿面容狼狈,脖子上的勒痕触目惊心,但她只是定定地站着不动,被身后两名侍卫压着胳膊,她闻言忽然大笑起来,眼中射出无惧的寒光,扬声道, “司马大人!今日我若死在并州,来日童大哥的铁骑定踏破并州城杀入刺史府为我报仇雪恨!你通敌卖国,背叛大宸,私吞军粮,耽误军情,虽然我不知你与何人勾结,但你不忠不义丧失人性,定不得善终,就算你今日杀了我,你口中的大业也不会成功,你注定被大宸国万民唾骂,遗臭万年! ”

“堵住她的嘴!立即行刑!”司马良被骂得恼羞成怒,哪里还肯让她再开口。

“大人真的要杀童将军的女人吗?就不怕童将军真的报复并州? ”秦功试图替韩文卿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把秦师爷带下去捆起来扔到马棚里去冷静几日,没我的吩咐不许给他送饭!”司马良一语出,立即就有两名侍卫上前连捆带绑地把秦功带去了马棚。

嘴里被堵上一块破布,韩文卿被压着就要往长凳上按去。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未能挣脱,便放弃了挣扎,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来,既已心灰意冷,便决意赴死。

童大哥,若我身死能换你平安活着,请你一定,一定好好活下去……

万念俱灰,韩文卿默默闭上了双眼。

就在被摁着躺在长凳上的那一刻,她忽然听见耳边风声大动,嗖嗖的冷箭沉闷射入肉体里的声音,随即她身上没了任何束缚,有人在她身边沉声倒下,司马良咆哮着躲避着大喊, “来人呀!抓刺客!快来人! ”

韩文卿陡然睁眼,几名侍卫已经全部中箭倒地身亡,眼前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群黑衣蒙面高手,齐刷刷将她护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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