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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脸憔悴”的荣贵妃来到延和殿,
老皇帝一看,“爱妃,你怎么来了?”
荣贵妃一边伤心地抹着眼泪,一边注意不晕染到早上宫人给她化的憔悴妆。
因元宵节娘家妹妹飞燕的事,老皇帝特让她在宫中‘静养’,还嘱咐宫人平日里不要打搅她,可谁又不知道这遭祸事背后的是非曲直?却偏偏老皇帝就是这般和稀泥。
可怜她妹妹飞燕大好的年华,虽被人救了,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连为她报仇都做不到。
荣妃心中恨恨,男人再宠爱你又如何,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他便是退得最快的那个。
敛下眉眼,贵妃哀泣道:
“官家,妾身昨日又梦到了妹妹,她哭得那般伤心,可妾身却连她尸身都找不到!”
“官家,妾身无用,妾身无用啊!”
老皇帝顿时眉眼突突,将贵妃揽入怀中,没让她看到自己抽动的眼角。
这贵妃怎么回事,他不都做了补偿吗?怎么过去几个月了还在提这事儿。
“爱妃,逝者已矣,况且朕不也特许飞燕以县主之制下葬了吗?”
所以你还提这事干嘛。
荣贵妃:。。。
眼底的怨恨一闪而逝,贵妃啜泣两声,抬起头来,
“妾身当然不是为了这事,”
“自那日过后,飞燕只入我梦中一次,是以这次,必然是妹妹有事相托。”
“噢?”
老皇帝疑惑,贵妃这是又唱哪出?
贵妃认真道:
“今日妾身娘家来信,说那邕王昨日欲邀国公爷入府不得,今日又探查起盛家的行踪来。”
“还有这事?”
老皇帝眼睛一眯,
“你娘家人还盯着邕王?”
荣贵妃:。。。
贵妃作势伤心地转过头,
“不能为妹妹报仇,妾身连让人盯着寻错处都不行吗?”
说罢顿时又凄凄哀哀起来。
老皇帝没眼看,罢了罢了,贵妃的手段向来都是明面上的,随她去吧。
这样一想又将人揽过身,
“行行行,怎么不行。”
“若是没有爱妃,朕还不知道邕王还能做出这事,”
“爱妃,你想怎么做?”
放屁!不知道才怪。
贵妃心中轻嗤,
“这事说来都怪那小公爷,妾身妹妹和那嘉成县主都爱慕于她,妹妹这才遭了祸事,如今这小公爷又喜欢上盛家的姑娘,那盛家姑娘的下场可想而知。”
“噢?盛家?哪个盛家?”
荣贵妃:。。。
盛老爹:。。。
一旁的近侍赶忙上前,
“回官家,是朝奉大夫盛紘盛官人,去岁盛小官人盛长柏高中进士,后又和海家结亲,现如今正在翰林院供职。”
“噢,你说他呀。”
老皇帝终于想起来了,
“去岁朕好像还召他进宫敲打过。”
盛紘:。。。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十年摸鱼无人问,一朝犯错天下知。
他悔啊,悔啊!
既想起是谁了,老皇帝沉吟。
这盛紘是中立派不参与夺嫡,且清流之家向来不愿与权贵结亲。
盛紘:!!!他不是!他没有!
而且若赐婚盛家和国公府,那不就是在这三女争一男的闹剧中站队了吗,那可不行。
贵妃闻弦而知雅意,一看老皇帝那样就知道他在权衡,于是她出言道:
“这小公爷招蜂引蝶,官家万万不能成人之美,”
老皇帝一听果然眉宇舒展,
“且赐婚一则治标不治本,二来拉盛家下水,那不就让官家寒了臣子的心,置官家于不义之地吗?”
“妾身向来是不愿这样做的。”
“好好好,”老皇帝顿时龙颜大悦,“爱妃所言甚是。”
她果然最关心朕。
“既如此,爱妃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那当然是没有也得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