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昭昭已经在瑞士生活两年了。当年出院后不久,林父就把集团生意全数交给了林宴,然后带着林母与昭昭去了苏黎世定居。
林家在苏黎世乡间有一座庄园,花园里种满了玫瑰。
昭昭提着篮子在采花,瞧见一朵开得艳丽的,她抬起手去剪它,剪花的那只手腕上戴着一只水润的玉镯,在阳光的照耀下仿若有水波流动。昭昭目光在镯子上一凝,在玉镯冰凉的触感下,当初留下的疤痕还隐隐泛着痛。
她心中意外的宁静,当初绝望到自尽,如今也逐渐被时间抚平伤口。
“宝贝啊,早去早回,我和你爸爸等你吃饭哦”林母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
昭昭抱着早上亲自采的花出了门。
苏黎世郊区的陵园中,她轻轻把鲜艳的玫瑰放在一处无名墓碑前,墓碑左下角刻着一行小字——“爱女之墓,母林昭昭立”
她蹲下身,拂去碑上沾染的一点尘土,面色宁静柔和。
“乖乖,两岁啦,你现在应该是一个会说话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吧,你一定会很可爱,被爸爸妈妈宠爱着一定很开心吧”昭昭笑着笑着眼角有一丝湿意,“妈妈真想看看你,我的女儿一定是最漂亮的小女孩,乖乖,妈妈很想你,你有没有怪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如果你原谅妈妈,可否来妈妈的梦里看看?”
孩子流掉的时候还不满三个月,不能看出性别,但昭昭就是预感这是个女孩。
昭昭在这又多待了片刻,絮絮叨叨慢慢悠悠的述说自己最近的生活。
“你外婆做饭真是不太好吃,上次她把盐当成了糖,把我和你外公齁的,但是我们也不敢告诉她,只能背着她偷偷吐掉”
“隔壁有个三岁的瑞士小女孩,很喜欢我们家院子里的花花,妈妈每次看到她就会想起你”
………….
羊鸣在树后站了许久,等到昭昭离开才慢慢走出来,
两年不见,她瘦了,不过脸色看着还好,还是这么漂亮,从前的林昭昭张扬肆意,浑身都是棱角,如今却周身泛着恬静的气息。
缓缓走进这块墓碑,很显然这是谁的。羊鸣眼眶泛红,半跪在墓前,手掌微微颤抖地抚摸冰凉的墓碑,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上面。
两年前,在林家门口站了一个月没有见到昭昭,羊鸣回了沈阳,他跪在羊父面前说“爸,儿子不孝,昭昭是我此生挚爱,但我辜负了她,我害她至此,已是万死难以赎罪,我没办法和唐佳佳在一起,您怪我也好不认我也罢,我都必须这样做”
然后他正式提起了离婚诉讼,第一次以失败告终,他只能选择分居两年后再次提起。
在联赛后他辞去了主教练职位,他想去找昭昭,然而那时昭昭已经跟着父母出国了,羊鸣把自己关在两人昔日的家中,日日酗酒,每天看着和昭昭的合照笑着哭哭着笑。
他恨自己曾经的自私无能亲手把昭昭推入深渊,事情并非不能转圜,不过他懦弱地选择了妥协。如今他收拾这一片由自己酿成的残局,所有的伤害都没办法弥补,躲不掉,避不得,漫漫长夜,此罪难销。
后来是羊母找人翘了锁把他拖了出来,羊母托人查到了昭昭的地址,她看着羊鸣心酸又后悔,她哭着说“儿子,放不下那你就去找她”
但羊鸣不敢去,在他还没有顺利离婚之前,他不敢在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和唐佳佳已经分居满了两年,随着法官锤落下,他终于有了去见她的勇气。
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落在碑上留下一片水渍,恍惚间羊鸣看见一道纤长身影走近自己,他抬头,和昭昭视线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