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杰!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当年……!”
“诶!那道真没有,我承认刚去日本那几年我是真的怨过你,我想不明白大哥你怎么就可以这么狠心不要我!怎么可以让我……”顾一杰突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与寒意。
“可后来慢慢长大,发现我上的是贵族学校身边的同学统统非富即贵,12岁的时候我就有了自己的专属马术老师,爸爸还送了一座属于我自己的专属马场,……啧!这一切是我做顾一杰,一生都无法肖想的,后来我就开始慢慢接受我是——山崎宏赐了!”一杰慢慢的闭上眼睛,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
“一杰!大哥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要你过的好大哥就心满意足了!”顾一野心疼的看着眼前犹如照镜子般的亲弟弟。
“好!我怎么会不好!大哥你给我选的人生怎么会不好!”顾一杰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再次见到一杰的顾一野自是打心底的开心,开心到似乎都忘记了一杰是怎样知道通过这种途径可以找到自己的!或许是这一切和能再见到一杰的喜悦相比都不算什么了。
“不过言归正传,我这次找你确实是有一桩我不便解决的事情!”顾一杰挑起一双和大哥一摸一样的瑞凤眼。
“一杰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听大哥的,这是违法的!若是真解决不了还可以通过法律途径……你不能……”顾一野自是不能看到一杰走上这条歧途。
“违法……你对我说这些你不觉得很可笑吗?!钱!今早我已经付过了,你只需要按我的要求做事就可以了!顾先生!”一杰的态度即是顾一野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但看到眼前一杰的笃定,想必自己现在这个身份的劝诫终将是徒劳!
“行!我等你通知!”顾一野的声音听上去空洞且无力。
“这就对了嘛!你可以回去了!”一杰转身重新坐回到那张背对着顾一野的书椅上以示沟通终止!
“不要,我不要吃药,爸爸不要!……求您了啊!……”一杰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头痛欲裂的他双手紧紧抱住头“泰臣!泰臣!……!”黑色夹克的男人闻声快速提着医药箱跑进来“宏赐少爷!我这就给您打针!”
吗啡的药效很快发挥作用,疼痛止住了的一杰,揩拭着额头的汗水,微微轻喘。“夫人刚刚打电话来了,您还是给她回一个吧!”泰臣将手机递给顾一杰。
“嗯!”
“妈妈!是!我很好!您不用担心,有泰臣在我身边您放心!我会按时打针吃药的!………”顾一杰在电话里细心安慰着,长年极尽残酷的脑力开发训练里,继母的存在似乎是自己唯一的慰藉!
挂断电话的一杰走进浴室为自己放了一池冷水,整个人沐浴其中,刺骨的凉意引得他止不住颤栗。大哥一定想不到百般算计为自己谋求的好人生尽会是这般!曾几何时他自己也想不通继父为何会逼自己吃哪些开发智力的违禁药物,逼他做那些痛苦的实验!他更想不通为何自己年纪轻轻竟然会是一个脑癌晚期患者!看来他顾一杰终是无福消受从大哥哪里偷来的人生!头痛发作的频率意味着老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需要替大哥解决掉一切麻烦,把自己从他那儿偷来的人生还给他!以前都是大哥为自己解决问题,这次他也想最后为大哥做些什么!沐浴完毕的顾一杰从浴室柜里取出一块水磨石,被水浸泡过后的手指皮肤早已发胀发软,水磨石在这样的手指皮肤上反复摩擦后,手指皮肤渐渐变的血迹斑斑。待到伤口结痂愈合,再几经反复后一个正常人的指纹就将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