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可怕的是，顾依琛周边散发着的不容人忽视的低气压。
这份低气压让靠近他的人都感到十分压抑和痛苦，宋芸自然也不例外。
但，其他人可以随意远离这份低气压，宋芸却不行。
由于宋芸留在这里的主要任务就是——看着顾依琛，所以，她不能离他太远。
于是，宋芸只好站在了这份低气压的重灾区。
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被这份低气压搞到快要无法呼吸。
宋芸一眼就看到了被季毅牵着的白彦，她大步上前，“是白医生吧？”
“对，我是。”白彦松开了季毅，对宋芸点了点头。
宋芸佯装激动，“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可惜，白彦还是来晚了。
此时躺在抢救室中的季泽，已经被医生宣布死亡了。
抢救室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里。
医生一个接一个走出抢救室，以林旭为首的众人向顾依琛和季白两人的方向分别鞠了一躬。
“节哀……”
随后，众人纷纷离开，只有林旭还留在原地。
顾依琛在抢救室门打开的那一刻起，心跳就在以不正常速度，飞快跳动着。
而在“节哀”这个词出现的时候，顾依琛就彻底崩不住了，泪水像是断了弦的珠子一样，不停地从他的眼眶中滑落。
顾依琛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狼狈似的，跌跌撞撞走到林旭面前。顾依琛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狼狈似的，跌跌撞撞走到林旭面前。
“他……他走之前，痛苦吗？”顾依琛忍着颤抖，询问道。
听到顾依琛的问题，林旭突然愣住了。
作为一名医生，他见过很多生命的消亡，也见过很多得知病人死后崩溃的家属。
但，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病人死前痛不痛苦”。
林旭仔细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道：“他在抢救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想，他应该是不痛苦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不痛苦就好，是这样就好……”顾依琛自言自语道。
他绕过林旭，缓缓走到抢救室门前，他没有进去，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他粗鲁地擦掉脸颊上的泪水，调整好心情。
随后，他果断转身，径直走向那位名叫宋芸的小护士身边。
顾依琛紧紧抓住宋芸的手腕，然后将她拽到季白两人面前。
为季泽的死而感到悲痛的，可不止顾依琛一人。
此时的季白两人，同样是满脸泪水，悲伤不已。
当他们看到面前被顾依琛拽来的宋芸时，可谓两脸蒙圈。
“你这是……”季毅眼中写满了疑惑。
季毅的问题还没有提完，顾依琛就率先开口道：“我怀疑这位护士小姐，和阿泽的……”
顾依琛话语一顿，抓着宋芸的手突然用力，他死活说不出那个字，他不想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季泽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虽然顾依琛的话没有说全，但在场的人中，哪个会不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此，大家的反应都很激烈，尤其是宋芸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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