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明月正在院中抚琴,忽闻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李氏匆忙走进院子,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月儿,城主...城主派人送来请帖,邀你明日入府演奏琴曲!”
明月的手指停在琴弦上,心中五味杂陈。她本想避开十刑,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了交集。
“娘,我能推辞吗?”
李氏握住女儿的手:“月儿,你不必害怕,城主许是不知从哪听说了你的琴艺出众,这才送来请帖。城主大人平易近人,不会有事的,你若是没有特殊理由,倒是不好拒绝城主邀约。”
明月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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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内,十刑站在窗前,目光落在庭院中的一池春水上。
“城主,请帖已送到明月姑娘家中。”侍卫禀报道。
十刑轻轻点头,挥手让侍卫退下。自昨日遇见那个盲眼的姑娘,他的心中就再也无法平静。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却仿佛能直直望进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他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保护欲和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相识。
明月如约而至城主府。在侍女的引领下,她抱着琴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临水的亭台。
“明月姑娘。”十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明月微微一礼:“城主大人。”
“不必多礼。”十刑快步上前,虚扶一下,“听闻姑娘琴艺精湛,特请姑娘前来一叙。”
明月在琴案前坐下,指尖轻拨琴弦,一曲《月下独酌》缓缓流淌而出。琴声清越,如月光洒落湖面,又似清风拂过竹林。
十刑闭目聆听,心中那片常年冰封的角落,仿佛被这琴声悄然融化。
曲毕,他轻声问道:“姑娘此曲,名为《月下独酌》,既从未见过明月,又如何能弹出这般意境?”
明月浅笑:“正因从未见过,才更加向往。我心中的月亮,是娘亲描述的温柔,是诗中吟咏的清冷,是琴谱上勾勒的意境。它在我心中,比任何人所见都要美。”
十刑心中一动,忽然起身:“姑娘可否随我去一个地方?”
不待明月回答,他已牵起她的手,引着她向府中高处走去。侍女侍卫见状,皆识趣地退开。
明月被他牵引着,登上高高的台阶,来到城主府最高的观景台。夜风拂面,带来远处花香。
“这里是最接近月亮的地方。”十刑站在她身旁,声音轻柔,“虽然你看不见,但可以感受——月光洒在脸上的温度,夜风中带来的气息,还有...”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可以做你的眼睛,为你描述这世间的万千景象。”
明月心中悸动,却想起那个梦境与剧情,不由后退半步:“城主厚爱,明月承受不起。”
十刑注视着她,目光深沉:“为何拒我于千里之外?可是因我身份?”
明月摇头,轻声道:“城主可相信命运?”
“命运?”十刑轻笑,“我信,但更信事在人为。”
他向前一步,声音坚定:“明月,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此生不可或缺之人。”
明月心中震动,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深情,也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
夜风渐起,吹动她的衣袂。在这高高的观景台上,两颗心的距离如此之近,却又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