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提出以高慧的名义赠送给林老夫人一个月的养颜补品,林老夫人经常与高门娘子聚会,定是会帮永安楼带来不少生意。高慧笑说盼儿太精明,盼儿说不会亏待高慧,定也少不了她那份,现在她瘦的实在叫人心疼。于是两方约定买一送一,高慧出一份钱,得了双份!
别说这招真的管用,还没出一个月,来云颜阁定餐的高门娘子多了不少,连池蟠都不得不加入送嗦唤的队伍。还有子方,他从引章那讨来了古籍中的敷面之法,在胭脂巷里开了一家名为“云容阁”的小铺面。若在云颜阁定了养颜的餐食,就可以在云容阁以八折的价格购买敷面。这一下子,两边的生意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不过朝堂之上却很不太平。澶渊之盟的十年之约只剩不到五个月,辽军屡屡进犯大宋边界。霸州的前任知州不堪其扰直接递了箚子说自己年事已高要致仕!原本致仕不要紧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谁都知道十年之期未到辽国以在蠢蠢欲动。若期限一到,大举进攻也未无可能,所以这知州人选犯了难!要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不能太年轻,也不能太老。结果因为这事朝堂之上就差没吵起来了!不论后党还是清流,都想推举自己这边的人。可他们推出来的人,官家一个也不满意!
这日退了朝,官家一到自己的寝殿便看到刘皇后同往常一样备好了补品等他。“天天吵,吵的吾这头越来越疼!都只顾自己的利益,有谁真的想过若辽国大举进犯,他们保举的人能不能打赢这仗啊!”刘皇后走到官家身后,双手轻轻揉按着官家的太阳穴“官家还在为霸州知州的人选烦心啊!”“可不是,不是没有地方任职的经验就是没有带兵的经验。还有内谁举荐的人,都快70了!比那要致仕的前任知州岁数都大!怎么就不能多为社稷考虑考虑?”官家这说话间感觉头更疼了!
“那官家心里可有人选?”刘皇后轻声问到。“吾若有人选,还用天天听他们在我耳边吵吗~”官家这言语中透露着无奈。“奴家倒是有个人选,只是太过年轻……”还没等刘皇后把话说完官家已开口到“你也说他太过年轻。怎么服众?若他能长个10岁,吾也不必烦心喽~”
而另一边,顾千帆却因别的事烦心着……皇城司在各地追查反书一案。本来顾千帆已离开皇城司,这事也用不着他操心。可偏偏下边人抓了个私藏反书的道士,这道士说他与萧相公私交甚好,想让其放他一马。于是这案子就牵扯到了萧钦言。层层上报到皇城司之后,雷敬递来消息想让皇城司这边递箚子时对萧钦言避重就轻,而皇城司使却觉得皇城司既为官家耳目就应该据实禀报。于是陈廉和孔武喝酒时,孔武借着酒劲便发了几句牢骚。陈廉又偷偷把这事告诉了顾千帆。以陈廉的机灵劲儿,他怎会不知顾千帆与萧钦言的关系岂止明面上那么简单。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不能琢磨得太透,糊涂点更安全。
这皇城司使是顾千帆一手带起来的,递上去的箚子究竟会如何写,他又怎会不知?他嘴上说着还血断恩,可那毕竟是他亲生父亲,他又如何真的做到诸事不理?陈廉走后顾千帆就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盼儿从永安楼回来他都没有察觉。“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盼儿从顾千帆身后用手臂轻轻环住了他。“没什么,朝堂之事罢了。”“还是因为霸州的知州人选?”盼儿净了手,准备去后院看看晟辉。“这知州人选不用我烦心,烦心的是清流与后党,天天看他们狗咬狗。”顾千帆讥笑着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盼儿从后院抱来了晟辉,“晟辉刚好睡醒。晟辉来,看看爹爹~”晟辉打小就与顾千帆不太亲近,顾千帆也不知道怎么与儿子相处。盼儿抱着晟辉,让晟辉的脸转到可以看到顾千帆的方向。可小家伙一看到顾千帆,脸就转向别处。盼儿再换个方向,小家伙又把脸扭开了。就这样三四次之后,晟辉干脆把脸贴到了盼儿胸前,哪也不看了。
晟辉如今7个多月,是个20多斤的大胖娃娃。盼儿就这样抱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手臂已有点吃不住力了。于是把胖儿子交到了顾千帆手上,“你抱会儿他,我去厨房看看饭做得怎么样了。”就丢下这父子俩去了后院。晟辉看着娘亲跟个仙女似的飘走,又回头看了看他那一脸愁容的爹,已经做好预备动作,马上要开哭了……往常这种时候,顾千帆不是把儿子交还给盼儿,就是交给奶娘抱。今天这厅里只有这对面面相觑的父子,于是顾千帆硬着头皮学着盼儿的样子把晟辉抱起来,拍着他的后背来回走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千帆手劲太大,这一巴掌拍下去,还在撇嘴的晟辉,哇一下就大哭了起来。
盼儿听到声音,只好跑回前厅又从顾千帆手里接过了儿子“你们父子俩是不是前世的冤家?就这么一会儿也不行。”听了盼儿这话,顾千帆不知怎么的,竟然想到了萧钦言。他每次拒绝萧钦言的示好之时,萧钦言是否也有他现在这种无力之感?原来不被亲生子接受竟是这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