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走廊上的空气却凝固得让人心慌。

贺峻霖坐在长椅上，手指不停地卷着卫衣的抽绳，绕了一圈又一圈。

严浩翔站在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颈侧，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安的猫。

"会没事的。"严浩翔低声说，声音沉沉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贺峻霖抬头看他，眼眶微红，却倔强地抿着唇没说话，只是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

严浩翔顺势揽住他的肩，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不远处，马嘉祺靠在墙边，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的速度暴露了他平静表面下的焦灼。

他已经给主治医生发了十七条消息，每一条都在询问同样的问题。

"还有多久？""指标正常吗？""需不需要加什么药？"

宋亚轩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他会没事的，你别......"

"我知道。"马嘉祺打断他，声音有些哑，"我只是......"

他顿了顿，终于放下手机，抬手揉了揉眉心，"怕他疼。"

这句话让走廊上的气氛一下子软了下来。

贺峻霖苦笑了："他要是听见你这话，肯定又要说你矫情。"

马嘉祺没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又落回手术室的门上。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贺峻霖靠在严浩翔肩上，眼皮开始发沉。

他这几天为了照顾丁程鑫的术前准备，几乎没怎么睡。

严浩翔察觉到他的困意，手指轻轻拨弄他的耳垂："睡会儿？"

"不睡。"贺峻霖摇头，声音闷闷的，"等他出来。"

严浩翔没勉强，只是伸手把他的卫衣帽子拉起来，盖住他的眼睛："那闭眼休息，有动静我叫你。"

贺峻霖乖乖闭眼，手指却悄悄拽住了严浩翔的衣角。

——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所有人瞬间站了起来。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笑："手术很成功，病人状态很好，麻醉过后就能醒了。"

马嘉祺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松懈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抖："谢谢。"

贺峻霖眼眶一热，转身就把脸埋进了严浩翔的胸口。严浩翔揽着他，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我说什么来着？"

贺峻霖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攥紧了他的衣服。

——

病房里，丁程鑫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稳。

马嘉祺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目光软得不像话。

贺峻霖和严浩翔站在一旁，前者手里削着苹果，后者则靠在窗边，目光时不时落在贺峻霖身上，眼里带着笑意。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丁程鑫虚弱地开口，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我还没死呢。"

"呸呸呸！"贺峻霖立刻瞪他，"刚手术完说什么晦气话！"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轻轻捏了捏丁程鑫的手指，眼里带着警告。

丁程鑫笑了，转头看向严浩翔："管管你家贺峻霖，凶我。"

严浩翔挑眉，走过来接过贺峻霖手里的苹果，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管，他凶你有理。"

贺峻霖耳尖一红，推了他一下："你别闹......"

丁程鑫"啧"了一声，转头对马嘉祺说："你看看他们。"

马嘉祺扶了扶眼镜，淡定道："不看，吵眼睛。"

病房里一下子笑开了。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轻拂，一切都温柔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