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宋霂一口气没呼出来,又开始每夜咳嗽,许久咳出一个粘粘的血团子才止声。
六少主望着手中拎着的两坛酒,觉得失策了。
宋霂道:“把酒给我!”
“别了!你可能扛不住这酒的烈性。”
“针灸控制。”
我怎么忘了这个。
六少主悬着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酒开坛。一股辣鼻子的香味直冲脑海。有些晕晕乎乎。
“干一个?”
“别,各喝各的。”
六少主笑而不语的大口喝酒。
宋霂也不说话。只静静品酒,小口复小口。打算用酒精麻痹身体里仿佛灵魂撕裂的痛。
正舔舐伤口。耳边突然传来六少主冷静的声音。似乎坠入大海,沉到海底。
“主上今天早朝后召见我们几兄弟了!禁止我们再跟你见面。”
话音刚落。他呵呵一笑。反讽之意凉飕飕的。
宋霂又咳嗽了一阵子,眼睛微眯着,失去了盎然的生机。硬撑着回答:“今天早朝后挺忙啊!”
六少主自嘲。一笑而过。
“他也对我说了很多话。你想知道吗?”
“不感兴趣。”
宋霂哈哈大笑。“自从娶了霁川李薇,你那沉闷了十多年的性子变得有趣了。”
“她确实温暖了我的心!”
宋霂唉声叹气。“完了。川主要失望了!”
“失望?如何个失望法?”
“凡坐上那个位子的人,注定是个孤家寡人。”
“我不信。”六少主瞳孔地震。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信息量太大的话语。这么说,主上要把位子传给自己喽。一时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但有一点很确定。“川主爱情,我都要。”
宋霂道:“我用这条不久已的性命赌你绝不会成功!”
“哦…”六少主语调上扬。可见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感兴趣他这么说的原因。“来!说说你的理由。”
“帝王御人术,可分霸道王道。其实,两者有一个共同点。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平衡才是硬道理。”宋霂勉强站了起来,指点江山道:“爱情。呵呵。不过是激情的一种。何况基于伦理道德框架下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早已变成了亲情。你哭得自己爱李薇,那是因为你从未体验过被爱和爱人的感觉。你把看到的类似和夫人对十一少主的温暖视作爱。你错了!”
六少主猛地起身,脸色暗沉,语气不善,“你,最没资格论爱。”
啪嗒。他忽然倒在地上。发出一声肉疼的闷哼。顿时呼呼大睡。
宋霂笑道:“可惜了。”
第二天一早。六少主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宋霂的床上,想到他严重到病的洁癖,马上起床,匆忙穿鞋,慌不择路地跑到门口,又匀速退后。
看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形的低气压的宋霂,步步紧逼地来了。
“你,那个,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占了你的床,不好意思啊。”六少主咽了咽口水。
瞬间宋霂满脸挂着倦容。靠墙站,抱手臂道:“送饭太监早就离开了。你也赶紧走吧!”
“好嘞!”六少主立即动身。
宋霂揉着眉宇,仿佛千斤重的心思流转了一圈儿,带着深深叹息道出了口。
“六少主真的只想做新川的主人吗?”
正忙着翻窗的六少主怔住了会儿。抬头皱眉。
“什么意思?”
“我们脚下这片大地分裂多年。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六少主眉头加深了。勾出几道竖壑。属实不懂他的话外音。下意识地摇头。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