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呢你俩,走了走了检票了!”方时渔拉着季垚就走,留给夏鲸云一个背影。
尚斯也比夏鲸云捂得还掩饰,好在是冬天也不会觉得闷热。夏鲸云清清楚楚的从尚斯也眼神里读出了“你不行”的意思。
夏鲸云委屈,他没办法啊,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时渔那份感恩的心变质了,起先只是莫名想逗,结果逗着逗着就量变了。
可他明白方时渔对他没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只能继续保持原来的相处模式。
夏鲸云不太明白什么才叫喜欢,他确定自己性取向那天震惊了许久,才接受,他还幻想过自己对象会是什么类型的男生。
还从没想过会是方时渔这种,但他现在好像潜意识里巴不得是方时渔。
可是他俩之间还有一道坎,是如果方时渔也喜欢他之后的要考虑的——方时渔的家庭,夏鲸云是孤儿自然不会被这个枷锁困着。
但这个也要在方时渔喜欢他之后,不喜欢也白搭,自己算个屁,更何况夏鲸云自己还没确定自己的小心思。
到底是喜欢,还是感激,还是什么……
夏鲸云觉得想太多是给自己找烦心事,索性就顺其自然了,没准哪天因为一个契机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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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多,在冬天里存在感颇低的太阳落了。
一幢幢商业大楼上,霓虹灯缤纷绚丽。冬日也有夕阳,而霓虹灯变成了夕阳下的彩霞,红色,粉色,橘色和淡黄色混在一起,显得柔和极了。
在这个时候上观景台,是绝佳的好时机,方时渔选的时间刚刚好。
观景台很高,足足二百五十米,重庆的建筑特色方时渔真的很喜欢,大楼穿插着大楼,路和路交错。
四个人从楼里乘坐观光梯上楼顶,这个里面还有休闲场所,游乐场所。
等到了顶层,观景台门口,夏鲸云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似乎恐高。
坐飞机还是在战队待久了,飞来飞去后习惯了,之前一坐就吐,下了飞机整个人虚脱,在酒店躺了一下午才缓回来。
这都到门口了,再退缩这不扫兴吗?
夏鲸云深吸一口气:稳住,你能行。
心里建设做得很好,当踏上观景台那一刻,夏鲸云还是不受控制的腿软了。
夏鲸云抬头,方时渔和季垚已经到观景台尽头了,幸好没注意他。
观景台底部不是玻璃的,是那种网格,很小小婴儿的指头都塞不进去,还被喷了红漆,根本看不见底下的景象。
这是唯一能安慰夏鲸云的了。
“你怕高?”
夏鲸云的手紧紧抓在围栏上,手心沁出细密的汗,闻言猛地转头。
操,忘记尚斯也在后头。
“哈哈……有点。”夏鲸云收回手在衣服上囫囵擦了擦,试着走了一步路,破罐破摔似的双手都抓着围栏寻求安慰。
尚斯也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这个时候,你不该抓围栏。”
“……”
“那抓什么?”夏鲸云声音都是抖得。
“当然是人。”尚斯也看傻子似的眼神,“抓哪个人还用我说么?”
不用了。夏鲸云如醍醐灌顶,扶着围栏一步一个脚印找方时渔去了。
尚斯也目的不是帮夏鲸云,他是想借夏鲸云把霸占他男朋友的方时渔拉走。
一举两得。
立人设嘛夏鲸云最会,他走到方时渔身边,和他肩抵着肩,趁方时渔没注意,给季垚递了一个眼神。
季垚看到他来,就心领神会,笑笑,“小渔我去找尚斯也玩会。”
方时渔“切”一声,“去吧你,万恶的小情侣。”
季垚临走还不忘瞥夏鲸云一眼:加油!
夏鲸云憋着笑。
站在两江交汇处,夕阳底下,万米高空,别说还挺浪漫。
“方时渔。”夏鲸云叫他,把声音往软了放,“我恐高。”
方时渔被他这个腔调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你恐高你上来干什么?”
夏鲸云似笑非笑道,“你也没告诉我去哪啊,再说我钱都交了。”
好像确实是方时渔的问题,“那你恐高跟我说干嘛?我能治吗?”
你不能啊,但你能抓着我。
夏鲸云是这样想的,没这么说,“你能,我腿软你拽着我点。”
方时渔一度怀疑他是装的,就是想占他便宜。
方时渔一脸狐疑地扫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夏鲸云,看到他发抖得手和极小幅度颤抖的双腿,方时渔信了,这人是真恐高。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夏鲸云任他看,就他这演技尚斯也都得拍手叫好。
自觉抬起一条胳膊伸到方时渔面前,小狗摇尾巴哄主人开心一样晃了晃。
方时渔想了两秒,伸手握住了夏鲸云手腕,心跳莫名奇妙加快,还他妈全身发烫,方时渔不耐地把头偏到一侧。
心想自己真是傻逼,就他妈握个手腕。
夏鲸云怎么这么镇定。
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