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什么打算?”苏芮问温阳,温阳一直边吃边神游,不在状态,冷不丁的听到苏芮问他,差点被饼噎死。
“咳咳咳,师父,我先去河猪族看一眼,待几天,看看他们新到的魔石电磨的设备怎么样,有没有又像上次一样被人骗,差点把村子卖掉。然后去趟塔塔城和薇诺汇合,一起去参加迈洛的婚礼。”温阳突然想到,“师父,你也是要去的吧,不然我先去河猪族,回来之后接上你一起出发。”
“不用了,你走你的,我自有安排。对了,送了什么礼物我参考一下。”苏芮要想破脑袋都没想到送什么。
“他们婚宴的食材和酒水我包了,我高价从达鲁师兄那里收购了米酒和葡萄酒,已经让阿言带着车队先行出发了。”
说到阿言,当时他一时冲动表白还是阿言怂恿的,这小子说着什么一定要勇于把握时机、抓住机会,不要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一旦时机错过,将一事无成,空余悔恨,说得他举着把雨伞就去表白了,没想到却被尤禾不留情面利索的拒绝。
现在尤禾看都不想看他,估计自己的轻浮彻底让她生厌了。
阿言这家伙后面又一直在说好女怕郎缠,“你看看我,桃娘当时正眼都不看我呢,现在不还是答应了等我回去就和我在一起。女人嘛,都没有安全感,特别是尤禾受了这么多苦,不相信爱情可以理解,你要用热烈的爱去感化她。”
温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刚好鼬鼠老板和他汇合要去都城送礼,他就一脚把阿言踢走,让他先带着一队人往海边走。
话那么多,滚蛋吧你。
温阳又想到,他的小师妹桃娘看到他回来,对他一点都不关心,看到阿言和他没有一起,先是满脸惨白的以为阿言当了逃兵,等他说了阿言被他安排去送酒水之后,马上面上就多了一丝红晕。
女人啊,唉。
晚上温阳去厨房刷锅洗碗,苏芮去厨房给巴布煮点山楂汤消消食,他真的吃的太多了。
洗着碗温阳突然问苏芮,“师父,你要让尤禾去干嘛?”
苏芮切好山楂片放到炉子上的砂锅里,然后往里面加入凉水。
“我想以尤禾为首,成立一个美食特工队。”她拿出魔石点燃炉子里的木柴。
“我们隐士家族有很多可以吃的食材和香料,而靠我自己发现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像是有些香料,不把它放到我的眼前,我可能根本想不起来这个东西。我想不断补充和平饭店的食材,让饭店一直有大家没吃过、没见过的料理。”
“这个世界仿佛是神赐的,我们不能浪费神的好意,”砂锅冒起了烟,苏芮又往里面加了几块苹果,她接着说,“尤禾有丰富的地理知识,对地形土壤土质都很清楚,哪些土质会有哪些类型的食材,我后面会告诉她;而巴布有天赋异禀的嗅觉,能闻出美味的食材。他们一起一定会为大家找到很多食材的。”
“我自己也有做一个美食地图,我把遇到的食材都标注在地图上,这个地图会由我和美食特工队持续补充,美食地图对你的食材运输,以及鼬鼠老板的食材店运营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砂锅咕嘟咕嘟冒气泡来。
“嗯,那我以后可以根据美食地图调整运输路线,应该能省很多成本。”温阳把洗好的碗放回碗架上。分开行动也好,尤禾不用和他待在一起,忍受他了。
他默默的想,心里又有些酸涩。
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尤禾呢,是看到那触目惊心满身的伤痕的时候吗?是看到她神采飞扬给队员介绍地形的时候吗?
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苏芮掀起锅盖,瞬间水蒸气混合着山楂的酸和苹果的香甜味道扑面而来,温阳把水壶拿来,苏芮把煮的山楂水到在壶里。
温阳拎着壶走在前面,听到背后的师父突然问他,“你和尤禾怎么回事。”
温阳脚步突然顿住,转身看着苏芮,“她都和你说了?”
苏芮点点头,“你们两个太反常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我有巴布这个告状小能手。是我主动问的她。”
她往客厅里瞅了一眼,尤禾在搂着巴布给他揉肚子,没注意到门口的他们。
“她……唉,我以后不会打扰她了。对不起,师父。”温阳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说完这句话竟然感觉身体有些虚脱,手里的水壶都变得沉重起来。
“尤禾说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怎么会?她这么优秀,尽管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是那么开朗。”温阳有些着急的说道,瞬间想到了什么语气又颓败起来,“大概是拒绝了我,为保护我脸面的托词吧。”
“尤禾经历的太多,人也比较偏执。表面上非常开朗,但是内心无比脆弱和没有安全感。你知道的,我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也费了一番功夫。”苏芮叹口气,“你们一个是我徒弟,一个是我的挚友,我不好多说什么。但是我想你有必要知道尤禾确实比较自卑,尤其她那身伤疤。如果你在意这个,你就不要继续下去了,毕竟好女孩多得是,兽族精灵族都可以。但是如果你不在意这个,那么刚好在这段分开的时间里想想清楚,你对她是真的爱吗?如果不是尤禾,换做另外一位需要照顾又身世可怜的女孩,你还会心动吗?”
“有时候人会被当下的情愫和欲望遮蔽双眼,相守一辈子不是说说而已,两个人需要经历风雨,互相扶持。冲动后要想想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表白的行为,真的是你对她浓烈的感情吗?”
温阳想说什么,被苏芮打断,“好好想想,我会带她去迈洛和辛西娅的婚礼,我们到时再见。”
苏芮拿过温阳手里的水壶,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回饭店早点休息。
温阳没有离开,就站在院子里,站到客厅的灯关闭,站到玻璃房的灯亮起。
他看着在玻璃房里铺地垫的尤禾想着苏芮说的话,心中泛起绵密的痛苦和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