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不是死了吗?”
“闭嘴!”
姜悦抬手一巴掌朝着傅寒甩了过去。
“再敢说一个“死”字,我撕烂你的嘴巴!”
“你……”
姜悦没有问道,自己想要的信息。
她也不跟傅寒废话,她站在这个男人面前,多跟他说—句的废话,她都觉得恶心。
“姜悦,你再敢对我用手段,我……”
“手段?”
姜悦轻蔑地看向他,“你也配!”
傅寒不知道兮兮还活着,她刚才看见傅寒的眼神了,他是真切的希望兮兮死掉。
这个该死的男人。
打他一巴掌都轻了!
她回到车里面,霍慎行还在打电话。
“傅先生,我不是来听你解释,你的儿子多么的不懂事,我要的是一个答案。”
男人手指弹着烟灰,语气听上去散漫。
却带着十足的压迫。
“九爷,这……”
“如果傅先生管教不好孩子,我可以帮忙,我这个人
特别喜欢,乐于助人。”
闻言。
傅父头皮一麻。
让他帮忙管教?
他的儿子还能健全?
傅父不敢再问,傅寒都做了些什么惹霍慎行生气的事情,只能连连地点头,说他一定会将傅寒管教好。
“废物!”
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被他掀翻在地上。
傅母看着地上的狼藉,她神情淡然。
“傅霆。”
听到她的声音,傅父抬头看见门口的妻子,她还是一贯的温柔,只是看他的眼神,透着漠视的冰凉。
他连忙收拾好,脸上狰狞的情绪。
“满星,你怎么来了?”
“我来跟你谈些事情。”
傅母踩着狼藉,来到办公桌前,她说话语气很平静,平静地让傅霆害怕,他伸手却被陆满星避开,只看见她淡然地从包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你……什么意思?”
傅霆看都没有看文件,直接将文件丢在了碎纸机里面,他胸前起伏不定。
“离婚。”
陆满星眼神平淡。
她看着面前,愤怒而隐忍着的男人,“从明月的事情发生,我就该跟你提离婚,不是吗?”
“事情都过去了十多年……”
“时间能过去,我不会忘记。”
陆满星打断了他的话,“如果连我都忘记了,那谁还能记得,你对明月都做了些什么!”
傅霆看着妻子,犹如刀一样冷漠的眼神。
他踉跄地跌坐地跌坐在椅子上。
却不知道,他们俩的对话,全然被电话对面的霍慎行听见,男人半眯着凤眸。
他看向身边的异常沉默的小女人。
“悦悦?”
“我知道傅叔叔参与了设计我的事情,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还设计我母亲。”
姜悦觉得人心真的复杂。
傅叔叔曾经对她那么好,好到她觉得,这个世界上都是傅叔叔这样的好人。
谁能想到。
这么好的人,会在四年前将她给扒光了皮,踩在泥泞里面,让她难堪地站不起来,她身体颤抖着,是浑身血液冷的颤抖,她以为她听到这些真相。
她会毫无波澜,实际根本不会,她到底是个人啊,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
电话里面还在继续。
“满星,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明月她回不来了,难道你非要用我们的婚姻,去祭奠明月的死亡吗?
傅霆很无奈。
他想要上前去握住妻子的肩膀,却看见妻子步步后退,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他的手缓慢落下。
陆满星一直都这样,从顾明月死了之后,她就跟他分床睡,在家里面对他态度冷漠,不会跟他多说话,他在她的世界里面,从十多年前开始,已经成为透明人。
如果不是为了傅寒,她恐怕早就跟他离婚了。
“是!我答应过明月,我会帮她照顾好悦悦,可你们都背着我,对悦悦做了什么?傅霆,你为什么会丧心病狂到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悦悦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陆满星提起姜悦。
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不同的情绪,愤怒和难以置信,又是彻底的失望。
“傅霆,你以为你对悦悦做了那些事情后,我还会跟你在一起?我陆满星即便不干净,也不会跟一个屠夫继续生活!”
“满星,我疼爱了你二十多年,难道我捂不热你的心吗?”傅霆看着她愤怒而又冰冷的眼神。
他只觉得心脏闷疼。
外面的人都说,他们夫妻相濡以沫几十年,是京都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其实只有他知道,陆满星从来都不喜欢他,当初如果不是他将她给睡了。
他和陆满星根本不会结婚。
“我们除开离婚这条路,别无选择。”
陆满星不多说。
她起身。
“你考虑好了,联系我去民政局。”
傅霆看着妻子离开的背影,冷漠地让他心底慌乱,他双手紧握成拳,“满星,在你心中我真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坏人?”
“你对我做的事情,我没有跟你计较,但你不该,不该为了你的私欲,去伤害明月他们,也不该伤害悦悦,比起霍止白这个恶心的人,你也半斤八两!”
电话被霍慎行挂断。
姜悦抱着自己的身体,她冷的牙关都在颤抖,她其实
很想问问,她身边到底还有没有能相信的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对她好的人,到最后都是推了她一把的帮凶。
“霍慎行,原来我这么的可怜。”
她哽咽地低喃。
“你还有我。”
霍慎行抱住她。
他感觉到她在他怀中颤抖不止,她的身体明明温暖着,可她就像是冷得无法控制,他知道是心冷。
—个回头。
发现周围都是虚伪的面孔,他们白天对你笑着,晚上戴上面具,他们就能置你于死地。
这样的真相,他知道姜悦心底是无法接受,因为她再怎么的伪装自己很厉害,什么都不去在乎,她也改变不了,她心底对人心仅有的期待。
“霍慎行,我是害怕的……”
姜悦话语颤微。
她看向窗外,“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霍慎行坐在旁边,并没有离开。
他沉默地看着她,他手指握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