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就是梦

是啊，他们确实很早就认识了。

沈南书望着暖黄灯光中滔滔不绝的左航，沉默地听着。

他是十八号违反规定带过来的，他没有从前的记忆，以为这些只是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都困惑他，扰乱他，让他本来重新开始的人生又陷入困扰之中。

他还是左航，还是她为之付出真心的那个人。

又好像不是了。

沈南书是梦吧

沈南书梦就是梦

沈南书我们之前从没见过

沈南书没忍住打断他的话。

左航搓楞了一瞬，嘴巴张开又闭上，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因为一个梦，就莫名其妙地来打扰人家。左航觉得自己是真的魔怔了。

可……

如果那些都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会伤心。

沈南书垂下水光潋滟的眸子，手指蜷着放在腿上。

左航抱歉

左航是我唐突了

左航轻叹一口气。

左航我送你回去，好吗？

沈南书谢谢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半夜十一点多，大多数店铺都关了门，沈南书和左航前脚刚走，后脚咖啡店就打样了。

踩着白色柔软的雪往家走，沈南书一路无言，眼睛低垂盯着脚尖看。

左航察觉到沈南书情绪低落，却不知为何。他心里其实也不舒服。

是梦吗？真的是梦吗？那样真实的、能够拼接起来的碎片像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般，还有沈南书悲伤的情绪和他消失的从前的记忆，一切都像一团迷雾一样，左航迫切地想去扒开这团雾，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左航改天见

走到楼下，左航挤出一抹笑，和沈南书告别。

沈南书刚脱下外套，童禹坤就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脑袋埋在她的颈肩。

沈南书不凉吗？

童禹坤摇摇头，反问她。

童禹坤怎么不如实说你们的关系？

沈南书转头看他，童禹坤顺势放开沈南书和她面对面地谈。

童禹坤对不起，我不应该监视你们，可我实在忍不住……

童禹坤被剥夺了大半的法力，可总归还是有剩余，沈南书半夜出去童禹坤不放心，在她身上施了法术，他也好奇那个他是谁。

只是没想到是左航。

童禹坤知道左航还是因为十八号。

当初他大闹一场差点把世界搞崩塌，是系统十八号来找的他。童禹坤什么都不要，只想找沈南书，离开沈南书的每时每刻都让他如在烈火中焚烧般疼痛难忍。

十八号答应他告诉了他沈南书的真实身份，告诉童禹坤沈南书接近他只是为了完成拯救他的任务，她说沈南书现在在退役世界活的很好，有了新的伙伴，还说她把沈南书的爱人也送到了那里。

沈南书有个深爱的人，那个人叫左航，她根本就不爱童禹坤，跟童禹坤做的所有的事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

一阵沉默过后，童禹坤坚定地说要找沈南书，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看沈南书抿着唇眼泛泪光，童禹坤抬手捏捏她的脸。

童禹坤不要觉得愧疚，是我对不起你

童禹坤你是为了救我才接近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不会再看到人世间那些我从未发觉的美好

童禹坤所以我感激你

童禹坤但我也对不起你

童禹坤爱上你，缠着你，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来打扰你我还是没忍住来了

童禹坤望她，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沈南书我……

童禹坤嘘

童禹坤睡觉吧，时候不早了

童禹坤打断沈南书，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

换了衣服，童禹坤关灯，紧紧地搂着沈南书。

这注定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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