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虫鸣声中愈浓,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许望舒喝了点红酒,跑到窗台边透透气。他本对酒类不感兴趣,酒力也差,但奈何敌不过导师对自家红酒的极力推荐,几口下肚,脑子就被醉得晕晕乎乎。
后面的门被打开,发出“吱啦”一声,一个俄罗斯面貌的男子走到许望舒身边。
萨波德递给许望德一杯白开水:“喏,许,你们中国人不舒服是不是都喝这个。”杯壁上挂起了白雾,杯口还冒着热气。欧洲人没有喝热水的习惯,一看就知道是人刚烧的。
许望舒接过水杯,温度适宜,立马对萨波德投向了感激的眼神。
几口温热的白水流经咽喉,倒也真令许望舒稍微恢复了精神。
萨波德无所谓地摆摆手:“洛茵娜正和特里斯克喝的高兴,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话完,又用俄语小声嘟嚷了一句:“也不知道一个小女孩怎么这么能喝。”
许望舒在洛茵娜身边呆久了自然也懂得几句俄语。他笑笑,说:“洛茵娜是个好姑娘,以后她要是看上了谁,定是幸福一辈子了。”
萨波德哈哈大笑。
“许,我倒是觉得,她看上你了。”
“嗯?咳咳咳…”许望舒差点被水呛住。
萨波德看向远方的树林,语调有些刻意地轻快:“我跟她从小和福利院长大,按照你们中国的说法,我也算是‘亦兄亦父’。她对你不一样,我看的出来,额,我想是说比旁人更亲密。”
“不不萨波德,我只是陪她练习英语而已……”
“许,我想特里斯克这个老家伙也和老头一样爱搓合人罢了”萨波德很认真,蓝色的眸子在黑夜里晶莹剔透,带着点诡谲的忧郁:“洛茵娜小时候常常被坏孩子欺负,所以她很容易被别人的好所打动。我保护她直到成年,她就把我认作了哥哥。”
他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恳求:“许,俄卡洛茵娜是朵炽热的玫瑰花,月光能照耀她绽丽的开放,你明白吗?”
“我……”许望舒不知道该说什么。
“萨波德,你到底跟许躲哪儿啦?”
门被打开,女孩双肤飘上了红晕,是一朵娇艳的玫瑰。
小玫瑰看见两人,然后扑进萨波德怀里:“风,抓住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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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俄卡洛茵娜,院长妈妈说我是一朵炽热的玫瑰花。”
外国女孩大方地介绍自己,浅蓝色的眼珠像华夏的琉璃珠子转来转去、亚麻色长发微卷,披散在肩上,是朵艳丽而不自知的玫瑰花。
她身边稍大的男孩也自我介绍到:“伊奇萨波德,利博洛总校金融系助教,听说你双修油画与金融,有什么不懂得尽情来问”
“哦,对了,我是‘自由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