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扭头看向另一侧,擦着路边的小草一片片揪着叶子,眉头微皱道:“那烟怎么是黄色的啊,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潘子笑着解释:“黄色代表前方有危险,要小心。还有其他颜色,代表的意思都不一样。”
吴邪点点头,脸上看着一脸无谓,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天空,等待着吴三省的回复。
按胖子的话来说,吴邪就是像个没出阁的女孩似别别扭扭。
他们足足在原地等了吴三省四五个小时,眼见天色都要黑了下来,但是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考虑到雨林气候多变,他们没有在原地等待,而是往前走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扎营休整。
随着他们的继续深入,却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甚至连西王母国的其它遗迹都没有看到。
只有雨林越来越密集,盘根纠错,铺天盖地,仿佛他们是在远离西王母的王宫,而不是在靠近。
走到后来,眼睛就花了,只感觉到处是绿色的绞结的腾蔓,好像穿行在一碗发着绿霉的龙须面里。
胖子走的蒙了,犯了臆症,就在前面哼山歌给自己提神:“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不过胖子唱歌实在是难听,加上也不是正经的唱,听起来像是在招魂一样。
唱了不到两句,前面不远处的灌木里不知怎的莫名晃动了几分,就好像有着什么生物路过一样。
吴邪脑海中回忆着笔记上的文字,眉头微微皱起,出声道:“泥沼多蛇,遇人不惧。”
接下来他们前进的路,由有着雨林作战经验的潘子开路。
一边往前走,一边拍打着身侧和脚底的灌木,这种时候'打草惊蛇’的行为还是有点作用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
张起灵小心翼翼地将张明月抱在怀里,坐下来望着天空发呆。
胖子看向众人,也来了精气神:“你看你们几个,这才没走几步,一个个都蔫了。来吧,我发扬一下风格,给你们唱个歌跳个舞。”
“打住。”吴邪差点没喝水呛过去,果断制止道,“我们体力上已经饱受折磨了,精神上可不能再受你这破锣嗓子的摧残。”
胖子不服气地反驳道:“瞎说,能看见胖爷唱歌跳舞,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知道吗?”
张起灵手心朝上,伸出手感受了片刻:“雨。”
话落,天上就打起了雷,云层里电光闪动,风也吹了起来,空气里出现了雨星子。
他们都安静下来,抬头看天,透过树冠,乌云亮了起来,似乎有闪电在云里攒动,云都压到了雨林的顶上。
潘子抓起背包说:“这气压越来越低,这是要下大雨了。”
阿宁思索片刻后,提议:“找个地方避雨吧。”
话音未落,雨就真下来了,起初是几滴雨弹打在了他们脸上,还没反应过来,磅礴大雨就来了,一下子好像整个森林都安静了下来,万木无声。
接着“轰”一声,整个雨林瞬间轰鸣了起来,雨水像鞭子一样从树冠的缝隙里抽了进来,几乎没把他们砸趴下。
没想到雨会这么猛,一下子猝不及防,他们几个全部都抱头鼠窜。
幸好雨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树木,四周的大树树冠密集,有一棵树上有一块由藤蔓纠结起来的遮盖,在阿宁的大叫下,他们跑过去躲雨。
阿宁环顾了一圈,说:“摘一根叶子遮一遮,”
潘子迅速拔出匕首,准确地砍下一片树叶,分发给每个人。
张起灵一手抱住张明月,一只手接过潘子递来的树叶,举起来为她遮挡着雨水。
胖子一进去就开始各种磨磨蹭蹭的,好像身上进了虫子一样。
吴邪看着胖子靠着树干蹭来蹭去,不禁问道:“你是不是皮痒?”
“我是真的皮痒,邪了门了,”胖子皱着眉头,一边蹭一边回答,“老子屁股痒得很,我是不是该洗澡了。”
吴邪心说就他事多,翻了个白眼:“你别挠了行不行,看的我都觉得痒。”
连带着吴邪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也开始挠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一样,奇痒无比,一抓之下就感觉不对,一下跳了起来:“虫子!”
张起灵定睛一看,抱着张明月赶忙上前把胖子从树干上扒拉开,动作又急又快:“起来。”
众人看着张起灵的反应有些奇怪,他们盯着树干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树皮好似动了起来。
都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大概都只有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好像都是从树杆的缝隙里爬出来的。
吴邪惊呼道:“我的天。”
众人再看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上也全都是,拍都拍不掉。
胖子和吴邪不断踩着蠕动的虫子,他们的脚下发出噼啪的声音。
潘子和阿宁连忙撩起衣服,却发现他们皮肤上已经密布着细小的脓包,仔细一看,每个里面都有只黑色的草蜱子在吸着血。
伤口零散遍布看着极为惨烈,若是发现的再晚些,说不定被咬空了也不知怎么死的。
阿宁看了看吴邪和胖子一边跺脚一边甩胳膊,冷静道:“跺脚是没用的,我们先找个地方处理这些草蜱子。”
张起灵抱起张明月跑到另一边,仔细检查着树干,确定没有蠕动的虫子才招呼他们过来。
他们几人匆忙躲在树下躲避着倾盆大雨,而张起灵看着地上的叶子,捡起一片思考了片刻。
接着,他抱着她站起来,单手扣紧她的腰,另一手托着她的体重,任由她的双腿垂在他腰侧。
清理草蜱子的几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张起灵径直走进雨幕中,没有理会身后几人的目光。
吴邪不解道:“小哥,你去哪儿?”
“找草。”张起灵回了两个字,抱着张明月就走了。
吴邪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宁手中的匕首,上面有一只死了的草蜱子,忍不住问:“阿宁,你说这虫,有没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