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的稍微远一些,在别人面前这样.....真是羞死人了!
潘子他们被叫过来,就开始在刚刚张起灵放血的地方开始挖掘。
张明月的思绪被迁回他没止血的手,转身回营地去拿酒精和纱布,正好吴邪也要跟着回去。
阿宁精神饱满的和她打了个招呼,她点头算是回应,拿着东西顺带让阿宁照顾点吴邪便折返。
他们的动作也很快,残枝树叶和藤蔓被清理出来后,那具动物的尸体居然是一条大蛇。
张起灵从残骸中掏出一个东西递过来,张明月接过来仔细一看,是一只扭曲了的老式铜手电。
这东西是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的东西了,铜的外壳都锈满了绿色,拧开后盖一看,里面的电池烂的让人好比一团发霉的八宝粥。
潘子的推论是蛇吃了人,草蜱子吃了蛇。
这么大的蛇存活在这片雨林里,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明月拉着张起灵停下来,他乖乖地将手套脱下来,露出掌心的伤疤后将手递到她的面前。
她从包里翻来了酒精和纱布,迅速给他洗完伤口后又麻利的给他卷了一层纱布。
“哎呦,您二位可真是蜜里调油啊!”胖子一边翻找着蛇肚子里的东西,一边调侃。
想到之前的事,张明月恼羞成怒的举起纱布扔过去,胖子一把接过瞧着她的眼神,嘴里嘀嘀咕咕的走到另一边去翻找。
张起灵弯了弯掌心,示意刚刚好,却不料抬眼对上张明月正若有所思的视线。
她熟练地揪住他帽子的一角,轻叹声传到他的耳朵里,所有的难过与心疼,都准确无误的通过这声叹息落到他的感官世界中。
他感受着她的手搭在他裹满纱布的手心,每一寸深入的温度都在心里放大。
她眸光闪动,定定地看他:“你不是放血的机器,更不需要事事冲在最前面。”
捕捉到他眼里的情绪,掌心炽热的温度和握在手心里的真实触感给了她无比坚定的信念。
不论以后事实如何,她绝不放开这个人,这只手。
“你有我,我陪你。”张明月眉眼带笑的看他,眼底是不可撼动的执着,一字一句,“我会永远陪着你,不止从前,现在,还有将来。”
“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
张家一别,这次她只想要陪在他身边。
潘子将翻出来的物资和用具,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排。
吴邪走过来想看挖到什么了,当他看到地上的东西时,情绪有些激动:“怎么会有手榴弹,手榴弹可是军备,裘德考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用这种东西啊。”
众人一脸问号的看着吴邪,不清楚他如此判定的根源。
胖子抬起头,疑惑道:“没人说这是裘德考的人啊。”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这就是裘德考的人。”吴邪眼珠一转,转而抛出问题,“这手榴弹可是杀人用的,考古根本用不上,什么人才能弄到这玩意儿?”
潘子接着补充道:“我听说很多年前有不少不法分子在这一带闹事,但是后来不法分子基本上都被干掉了,剩下的一小股人在沙漠里失踪了。”
他指向一旁被挖出来的尸体:“照这么说的话,这尸体很有可能是个不法分子的尸体。”
话落,潘子又在蛇身里看见了一个被黄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把八成新的枪支。
三两下拆开后又安装上去,居然还能用。
潘子爱不释手的玩了一会儿才收起来,这些军用装备中还能派的上用场的被他们留下来当做补给,几个人回到营地。
只见阿宁仍然在熟睡中,众人决定先休息片刻。
收拾好了装备胖子说要睡觉补充一下体力再出发,潘子去放哨吴邪也自告奋勇跟了上去。
原本和潘子交谈的吴邪不知为何,频频回头望向张明月和阿宁,一脸的纠结欲言又止。
张明月抬眼对上吴邪的视线,不由得奇怪,对着张起灵耳语几句起身走过去坐下。
“有什么想说的?”她打量着吴邪的表情,却见他遮遮掩掩的。
吴邪摆弄着手指,支支吾吾道:“我...我梦到一条巨蛇。”
闻言,潘子笑了一声,拍着吴邪的肩膀,信誓旦旦:“小三爷,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保你平安。”
“重点不是那条蛇。”吴邪紧抿着嘴角,转头对着张明月辩解道,“我,我梦到阿宁死了,你躺在水晶棺内,再也没有醒来。”
此话一出,张明月就听到潘子倒吸口气,眼神聚焦在她身上。
而吴邪的表情也凝固了,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情。
“你也说了是梦。”张明月不以为然,扬起浅笑解释,“是你精神高度紧绷没休息好才会如此。”
她觉得他们的反应有些好笑,下地这么多年遇到的怪事数不胜数,一个梦不足以让她在意。
她失笑着摇头拍了下吴邪的肩,起身回到张起灵身边。
张明月还想说些什么,身旁的张起灵原本自然下垂的双手此时握住她的手,连带着他上身的肌肉都绷紧积蓄着力量。
他眉头紧缩,漆黑的眸子好似寒潭一般深沉,眼里还飘荡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眼神迷离,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在她看到张起灵如此紧张的态度时化成了一种焦虑,垂眸时满脑子都是自己梦中预见的事情。
千斤重石压在心口,简直透不过气。
她不由自主想象着吴邪口中自己无法醒来的画面。
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她觉得太遥远。
真有那一天只能是命数已尽,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张起灵,张明月怕留他一人孤孤单单在世上飘荡。
张起灵读懂了她变化的眼神,他反而坚定起来,一瞬不瞬的看她。
她抬眼寻上他的双眸,看着他的手轻轻落在自己的发顶,是安慰也是承诺:“你不会醒不来。”
“你说的我都信。”她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侧脸,稍稍歪头蹭了蹭,冲他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