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一个冷冽的眼刀扫过去,胖子立刻噤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吴邪突然想起什么,拎着一个长方形的红棕色锦盒双手递到张起灵身前,张起灵虽是不解,还是接过了锦盒。
锦盒打开张明月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里面的古刀,大小和形状竟然和之前的那把黑金古刀十分的相似,拔出鞘来,寒光一闪,里面是一种很特殊的颜色,只是刀刃不是黑金的。
“写字我在行,但是刻字.......”吴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真的不是我的强项。”
胖子扬了扬眉,找补道:“没关系,名字好,小黑金。”
小黑金三个字歪歪扭扭的刻在古刀上,在古刀黑白相间的纹理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却在冰冷的刀刃间留下了暖意。
张起灵看见小黑金的时候,平淡古水的黑眸终于有了变化。
在众人的期待下,他拎着小黑金在戏台上行云流水的打出一套招式。
整理好了所有必备的装备,解雨臣和吴邪送他们三个人到门口道别。
张明月看着吴邪,觉得这一别大概就是.......
她拍下了吴邪的肩膀,眉眼弯弯的笑了,关切道:“天真,小心。”
“明月,我奶奶来信说事情结束了,让你去看看她。”
张明月闻言一怔,随即笑着点头应下。
胖子:“放心吧,我们走了。”
吴邪微微点头,细看眼眶都红了,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看向他们,而解雨臣欲言又止的看着张明月,最终咬紧了嘴唇,压制住了心中所有的言辞,只是轻轻道了一句:“保重。”
他们没再多说什么,默默上了车,踏上去巴乃的路途。
这一次,是张明月的终点。
吴邪轻声叹息,低声说:“小花,你说这次,我还能再见到明月吧。”
“会的,明月她,她舍不下张起灵和你们。”解雨臣拍了拍吴邪,转移话题,“对了,霍当家说了,有人在四川等着咱们呢,进去吧!”
胖子回头,看着张明月和张起灵,一脸欣慰道:“小哥,明月,你们现在啊,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张起灵望向车外没有回话,若有所思。
越是接近目的地,张明月越清楚自己这副身体的变化,无端的困倦嗜睡,变相说明她真的要扛不住了。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轻轻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张起灵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他独有的方式,无声地安抚着她。
张明月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眸,浅浅的笑了起来。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在告诉她:别怕,有我。
她心中一暖,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张起灵看着她满足的笑脸,嘴角也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一行人到了巴乃,接待他们的还是阿贵叔,张明月向阿贵解释了云彩为何没有回来的缘故。
阿贵将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听到他们要进山的消息,不安的劝说:“你看最近这雨下的,容易有泥石流,现在进山,人都不安全。”
霍仙姑望着张起灵和张明月,冷静地说:“没时间等了。”
“也就半个月的时间,等雨水小一点再进山,不至于把命白白搭上不是。”阿贵苦口婆心的劝说,站起来,指着他们几个人,“你看,这些,这些还都是这么年轻的小娃子呀!”
他们离得并不远,能听到阿贵和霍仙姑的对话。
阿贵不理解胖老板为什么带回一队穿着打扮都很商业化的人,甚至是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他们就是要上山。
村子里出现这么一队人不免会招些闲话,但阿贵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收下了定金按规矩招待他们。
霍仙姑端坐在桌前,看着手下人端上来的东西脸色都沉了好几个度,手中的木碗被她用力往桌子上一拍:“卖我的消息做人情,还敢上门,不见!”
裘德考送了赵孟頫的龟虽寿字帖,霍仙姑让人把东西送了回去,结果又送来了第二件礼,萧何月下追韩信青花瓷瓶,依旧退了回去。
直到第三件礼的送来,卧冰求鲤镇纸,让霍仙姑松了口:“告诉裘德考,我会沿途留下记号,让你们的人进去。”
“多谢。”女人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一旁。
霍仙姑看着手中的东西,语气颤抖:“卧冰求鲤,裘德考,他这是要诛心。”
张明月走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霍仙姑手上拿着羊角山平面扫视图。
裘德考的手下还没有离开,她抱着一个小盒子站在一旁,当她看到张明月下来时,立刻将手上的盒子递了过来:“这是我老板送您的礼物。”
张明月有些不解地接过盒子,打开后是一块碎掉的玉,看品质,绝非凡品。
她注意到旁边的字条,“香消玉碎佳人绝”,只有这一句。
胖子走过来,目光落在碎裂的玉石上,不由得咂舌:“可惜了,不过为什么送你一块碎的玉啊?”
“大概是说我会想这玉一样吧。”张明月尽量平静下来,拿出那张字条慢悠悠的撕碎。
她忽的笑了一声,打断了胖子将要说出口的话。
她合上盖子,对准女人的额头砸了出去。
盒子里的碎玉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血迹顺着额头缓缓流下。
“回去告诉裘德考,再给我搞这种把戏,我会让他和这玉一个下场。”张明月佯装苦恼的啧了一声,眼神冷戾,“一个洋鬼子,在我华夏地盘上挑衅一个屹立百年的家族,他以为我安分了几年,不会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