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瞥了张起灵一眼，不情不愿的回答：“看见小哥的记号了。”
老高：“那是很危险的意思吗？”
张明月轻咳一声想打断老高的话，没想到他又重复了一遍，她抿着唇别过头去。
胖子阴阳怪气道：“一点儿也不危险，就是上次看见的时候，小命差点儿丢了。”
“小哥，你对这儿有印象吗？”他拿着手电筒扫了一圈，迎上张起灵茫然的目光，语气更怪了，“漂亮！”
胖子向张明月投来一道询问的目光，张明月在地图上看了会儿，指着一个标点，歪头道：“大致方向没错，如果能走到这里就知道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地图上显示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有一个正方形套着许多个圆。
这些圆均有一个圆心，好像是水面的涟漪。
“一个圆套着一个正方形，我倒是认识，当十铜钱嘛！”胖子眯起眼睛仔细观看，一头雾水道，“这一个正方形套着一个圆是什么？几何体求面积，算长宽高？”
霍秀秀试探性说：“可能是某种符号？”
张起灵毫不犹豫地回答：“螺旋形。”
张明月刚想接话说什么，就见霍三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看向她，质问道：“我大哥呢？”
“死了。”
“死了？”霍三拔高了声音，不满道，“你不是道上厉害的人吗？连我大哥都保护不了，那你推他下去干什么？”
张明月揉了揉耳朵，唇畔一弯，冷声道：“不推他等着被烧死或者是被密洛陀穿了肚子，推下去还有一线生机，落在刚刚那个石台上。”
霍三没有听进去她的解释，不依不饶地追问：“那我大哥要掉下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救他？你不是很厉害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救人？”胖子义愤填膺地反驳道，“要不是小哥，我都交代在那了，明月是人不是神。既然你这么在乎你大哥，当时你怎么不自己往下跳啊？”
霍三哑口无言道：“你......”
张明月摆了摆手，示意胖子没事。
她微眯着眼盯着霍三，寒声讥诮道：“下地干活本就是高风险高收入，拿了这份钱就给我闭嘴，怕死就滚出去。即便是霍老太太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懂吗？”
霍三有些恼怒，除了自家小姐以外，还没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过话，而且，张明月还说当家人，他愤怒地想要迈步上前。
张起灵伸手将张明月挡在身后，他凛冽的目光盯着霍三，对方若是在上前一步，会立刻教训对方一顿。
胖子冷哼一声：“几个意思啊？”
“霍三！”霍秀秀急忙出面制止，也知道这三个人不是好惹的，“都是意外，没人想出人命。”
霍三狠狠地剜了眼张明月和胖子便转身离开。
张明月无所谓霍三的态度，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动手。
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而她对这种麻烦毫不感兴趣。
出去探路的人回来，满脸激动地告诉他们：“前面有个旋转楼梯。”
大家目光交汇，随即转向张起灵手中的地图。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地图中标注的螺旋楼梯，这个地方完全不同于之前的空间，不是凹凸不平的墙壁，反而像人工打造的，周围石壁光滑而平整。
眼前的螺旋楼梯地面湿润，不远处传来流水的声音，入口附近还有一个储水池，里面的水质清澈无异味。
沿着楼梯往下走，温度骤然下降，巴乃气候闷热，一行人衣着单薄，越向下走越像是进了冰窖。
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气息，张明月深吸一口气，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楼梯尽头的地面上积了不少水，凝成了一片水洼，中央有一个三层次的圆形铁盘，不断有水汇入圆盘中。
张起灵带着张明月来到面前的墙壁，眼神盯着墙洞上的竹简，伸手欲拿。
“那是什么！”
慌乱的喊叫声让众人一惊，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头顶的正中央悬挂着一个大铁环，上面挂满了小型动物的干尸，只剩下一张张兽皮。
“刘姥姥进大观园啊，少见多怪。”胖子没好气的扫一眼刚才叫喊的人，不耐烦道，“那不就是兽皮吗！”
那人哆哆嗦嗦的开口问：“这......为什么挂兽皮啊？”
胖子发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转向张起灵询问：“为什么啊？”
张起灵没空分神搭理他，胖子尴尬的嘶了一声，糊弄过去了。
老高耸了下肩，搓着胳膊说：“好冷啊，兄弟们也没带什么厚衣服，我们找不到出口的话，就只能原路返回了。”
有人提议把竹简烧了取暖，胖子从背包中取出一件衣服，干脆的拒绝：“不行，这么好的东西不都糟蹋了吗，再说了，冷点好，冷点没有密洛陀。”
张起灵拉着张明月来到圆盘中央，淡淡道：“拍照。”
圆形铁盘上有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像干涸的血迹，张明月抬头看了看，沉思少时，将冒出来的想法压下。
其他人也纷纷走了过来，想看看张起灵发现了什么。
“秀秀，拍张照片给四姑娘山发过去。”胖子看着眼前的铁盘，得意的挑眉朝二人嘿嘿一笑，“小哥，明月，我觉得，我摸到你们老张家的边儿了。”
张起灵没有理会胖子，在铁盘上蹲下，他在上面用力按了两下，看来的确是个机关。
他蹭了一下上面的红痕，凑到鼻尖一捻，浓重的铁锈味冲入鼻腔：“血。”
老高蹲下身，疑惑道：“怎么会有血呢？”
“上面的牲畜放的血吧。”张明月蹲下来，摸着圆盘上的引血槽，“上面的血流到底下的圆盘上，顺着引血槽流遍整个圆盘，最后触发机关。”
胖子敲击了两下圆盘，发出沉闷的声音，嘴一撇：“下面是空的，肯定有机关，你们老张家可真够狠的啊！”
“怪不得有那么多动物皮毛呢。”老高豁然开朗，转瞬又茫然道，“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带，用什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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