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玲是被冻醒的。
不是冬天漏风出租屋里那种裹紧棉被也挡不住的湿冷，而是一种……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结的虚无感。她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眼皮可以眨动，周围是一片混沌的灰白，既不是雾也不是烟，伸手去摸，指尖穿过的地方泛起细碎的涟漪，像在搅动一碗没冲开的藕粉。
“搞什么啊……”她下意识想抱怨，声音却没像往常那样从喉咙里发出来，更像是一种直接在意识里回荡的呢喃。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诡异的景象闯入了她的“视野”——如果这团混沌里真的存在视野的话。一只通体雪白的猫，正用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漂浮”在不远处，更离谱的是，它的爪子里还捏着一根……看起来像是快板的东西？那猫甚至还对着虚空甩了甩尾巴，动作流畅得仿佛在空气中游泳，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识。
雨玲的脑子瞬间宕机了。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出租屋里赶设计稿，甲方催得急，房东又发来消息说下个月房租要涨三百，她急得抓耳挠腮，随手拿起桌上那只捡来的旧怀表想看看时间——就是上周在小区垃圾桶旁边捡到的那只，黄铜外壳锈迹斑斑，表盘里没有指针，只有一团流动的银色光晕，当时觉得好看就留着了。结果指尖刚碰到怀表，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就袭来，再睁眼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房租……对了，房租还没交！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另一个更迫切的问题压了下去：我到底在哪儿？
“新来的小家伙？”一个低沉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不是那只白猫发出的，更像是从混沌深处直接钻出来的。
雨玲循声望去，只见那团灰白的雾气中缓缓分离出两个模糊的身影。左边的身影周身缠绕着暗紫色的气流，所过之处，混沌雾气都像是被腐蚀般消融；右边的身影则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光芒所及之处，雾气凝结成细碎的光点，像散落的星辰。
没等雨玲开口，那两个身影中间突然凭空出现了一行闪烁着金光的文字，悬浮在她面前：
【检测到新生物质“雨玲”，符合绑定条件，现开启初始选择】
【选项一：独立冒险】
【内容：在未成形的原始猫土中独自探索，寻找存在的意义】
【奖励：抽奖系统（每日可抽取随机能力）、新手大礼包（内含基础生存技能×3、空间背包×1）】
【选项二：拜师修行】
【内容：拜混沌初神与秩序之神为师，学习掌控本源力量】
【奖励：签到系统（每日签到可获得对应神力感悟）、新手大礼包（内含形态塑造权×1、本源亲和度×50%）】
雨玲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系统？混沌初神？秩序之神？这比她熬夜看的玄幻小说还离谱！她下意识看向那两个身影，左边暗紫色的身影似乎轻笑了一声，带着点玩味；右边金色的身影则没什么动静，只是那光芒似乎柔和了些许。
那只拿着快板的白猫不知何时飘到了她身边，用头蹭了蹭她的胳膊——如果她现在还有胳膊的话。雨玲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形态也很奇怪，像是一团模糊的光影，分不清手脚。
“独立冒险啊……”雨玲喃喃自语，心里快速盘算起来。独立冒险听起来很自由，但“未成形的原始猫土”听起来就危机四伏，她连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都搞不清，独自探索怕不是活不过三天。而且抽奖系统听起来虽然诱人，但“随机”两个字太坑了，万一抽中些没用的能力，哭都没地方哭。
再看第二个选项，拜师这两位听起来就很厉害的“神”，虽然可能要受约束，但奖励里的“形态塑造权”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现在这团光影的样子也太奇怪了，能自己决定外形的话，至少能先弄个舒服点的形态。还有“本源亲和度”，听起来就比随机抽奖靠谱多了。
那只白猫突然用爪子拍了拍选项一的文字，像是在提醒她什么。雨玲愣了一下，这猫是想让她选第一个？可它刚刚明明还对自己示好……难道这猫有什么问题？
“想好了吗？”混沌初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催促，“选择一旦做出，便无法更改。”
雨玲深吸一口气——虽然她现在可能没有肺这个器官。房租涨价的焦虑、对未知的恐惧、对掌控自身的渴望……种种情绪在她意识里交织，最后都化作了一个坚定的念头。
她抬起头，看向那两个模糊的身影，用意识清晰地回应：“我选择第二个，拜师。”
话音刚落，选项一的文字瞬间破碎成光点消散，选项二的文字则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钻进她的意识里。
【签到系统绑定成功！】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是否立即使用形态塑造权？】
雨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下一秒，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住她，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种形态的轮廓——有威风凛凛的虎斑猫，有灵动小巧的三花猫，甚至还有长着翅膀的奇幻猫咪形态。
她挑了半天，最终选定了一个看起来最顺眼的形态：一身浅灰色的短毛，眼睛是清澈的蓝色，体型中等，既不显得笨重也不会太瘦弱。当她确定的瞬间，身体的轮廓迅速清晰起来，毛茸茸的触感从四肢传来，尾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甚至能感觉到耳朵尖微微发痒。
“不错的选择。”秩序之神的声音第一次响起，温和得像春风，“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与混沌的弟子。”
混沌初神哼了一声，语气带着点不屑：“别高兴得太早，修行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雨玲刚想开口道谢，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那只拿着快板的白猫不知何时退到了远处，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那双原本显得灵动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不属于猫咪的算计？
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脑海里的签到系统突然弹出了一行新的提示：
【警告：检测到未知观察者，其能量波动与“原始猫土”不符】
未知观察者？是那只白猫吗？它到底是什么来历？
雨玲的目光重新投向两位师父，想问些什么，却见混沌初神摆了摆手：“今日先到这里，明日开始正式修行。现在，去熟悉一下你的新身体吧。”
话音落下，两个身影便重新融入了混沌雾气中，消失不见。
周围只剩下雨玲和那只远远观望的白猫，以及无边无际、不知通往何处的灰白混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又抬头望向那只形迹可疑的白猫，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场拜师修行，恐怕从一开始就没那么简单。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未知观察者”，又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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