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榻上还没清醒过来的韩婴,微微睁眼就看到熟悉的军帐,熟悉的人...“怎么又是这儿...”
陈庚焱见他醒来紧着就将茶水递了过来,看他的反应张口就说起玩笑话“什么怎么又是这儿,你第一次来。”
还悠闲的磕着糖果子还一脸认真的又重复道,“姑娘你可是把我害的不惨啊,我本是过来投军的,那想半路遇上姑娘把姑娘救了下来,却被我们陈国将领认成了难民,关押在了这鬼地方。”
韩婴听着自己迷迷糊糊竟以为,方才经历的真的像是做了一场梦,回想起来不禁觉得有一阵头痛,“我...做梦了么...”
不对啊...我明明说话了,他怎么还叫我姑娘。
陈庚焱被他一句话给吓得不轻,直接上前捧起他的脑袋摸摸,“你可别吓唬我啊!脑子真烧坏了!”
可手摸向额头..这温度分明已经退烧了啊...
韩婴此时也反应过来,“你耍我啊!”起身给陈庚焱的一拳头也让伤口撕扯的疼痛感更加严重,陈庚焱看他痛楚的面容,方才那一拳的不悦也抛在了脑后,只是担心他的伤情...韩婴摁着火燎一般疼痛的肩头,再次环顾四周,凶神恶煞质问一句,“还有怎么又回来了...又被困在这破地儿...”
陈庚焱此时像是运筹帷幄一般,咳咳两声,“这次可跟上次不一样。”
韩婴闭眼冥想片刻,才冷静下来,“你少扯...让他们把我放了!”
陈庚焱凑近端详着韩婴的脸庞,一脸挑衅模样,像极了挑弄酒楼里的风月女子,“美人既然知道我是郡王,可得听我的....是还需继续保持美人儿之前的身份....”
韩婴本就对这样的人恨之入骨,陈庚焱如此挑弄也让他觉得十分厌恶,但必竟也一起经历过一次同生共死,咬牙切齿倒算不上。
必竟他已将逃离了那个让他真正咬牙切齿的人。
“你别太过分!”
看他脸色不好,陈庚焱背过身去,将音调压低,不看那张不羁的脸,倒是让人觉得有了几分威严模样,“过分?美人儿可掂量掂量现在的形势...”
他这般作为与那人又什么区别...果然皇室的人...也都是玩弄他人于鼓掌之中的可恨之徒!
韩婴终是忍无可忍,“他娘的...你难不成是叫上瘾了...凭什么要我装女人...没你我照样可以自己逃出去...”
“逃出去...”陈庚焱此时的声音清冽的让人觉得他换了一个人,“听...”
听什么...韩婴仔细听着,营外整齐的踏步声,一波....两波...安置了三波人来巡视这里...怎么守卫的如此严密...听着这外面铁踏阵阵他自己也心里没了底。
刚有疑虑陈庚焱便解释道,“我交代的是你救驾才保我性命,暂时洗脱了怀疑,刘将军虽说是信了我的一面之词,但他这个人心思细腻,你的出现引来了燕军,你觉得他会有那么轻易放过你么~”
是啊...是他保下了自己,要不是他,自己估计已经在在这军中监牢了吧...
陈庚焱说着在帐中绕着一圈又一圈,又回到韩婴榻边紧紧摁着他肩头的伤口挑着眉头问一句,“逃,你怎么逃...与你交手时你确实身手不错,但你可别忘了,你先在身负重伤,重兵围守...你逃不掉的...”,疼痛感好让韩婴一时清醒过来,那语气就像是威胁一般,韩婴厌极了这种威胁,但他现在也清楚自己无法逃脱....
终于是妥协的韩婴忍痛低语,“那你要我怎么做... ”
看着韩婴额头疼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他就仿佛得逞一般,确实是得逞,那脸上分明就是得逞一般的笑容“你只要保持你之前的身份,倘若他们揭穿你哑女的身份,你的怀疑就更难洗脱了...”
韩婴清楚,他不过是想将自己用这样的理由禁锢,不过也只能是一时,待到自己的伤好多差不多了,不妨直接将他灭口,哪里还管他是个郡王还是什么,这二十年来...他从未为自己活过...这一次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他可不想再被禁锢。
他暂时对自己还是有用,也只得先忍忍。
“好我听你的...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陈庚焱看他已渗血的衣袍,又拿来一件干净的捧在他面前,听他的话手上的动作又顿住“什么条件....”
“伤好了,就放我走...”
放你走?你逃得了吗?
“好啊...”不过是陈庚焱嘴上说说,韩婴倒是信了。
“郡王也算是皇室大家,应当不会言而无信吧?”
看着韩婴那副天真的,相信他的模样...
他也答了一句:“那是当然...”
陈国单领出一个人都应当知道他陈庚焱在想要的东西面前,可不讲一点仁义道德....也不过是韩婴一个逃亡之人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