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事
江澄和润玉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暂时想不到，两人索性不在继续思考，江澄转移了话题，“昨日我去笠泽了。”
润玉专心听江澄说话。
“白柎红光日盛，已有花朵绽放，若灵力充裕，只怕不久就会结出果实。”江澄顿了顿，说着关于白柎的事，“而且，随着花朵逐渐开放，树木周身开始出现一股生机。”
“或许，他就是众妖口中能够让人孕育子嗣的白柎。”
江澄早就给落落施了昏睡诀，眼下落落趴在他怀中睡着，江澄和润玉的谈话不曾被听到，江澄的动作不加掩饰，自然是知道眼下落落在沉睡，便放心的继续说话，“阿澄，若有一天，生命的诞生，要全靠一棵树来维持，整个世界，距离混乱也将不远了。”
“所以我们得另想它法。”江澄当然知道，只是眼下就他们两个人，对另外的办法更是一筹莫展。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没想到办法，魔界的人得知有白柎出现动了歪心思，也跟着出现在了凡间，他们比不得妖界的妖，行事无所顾忌，得知白柎出现在笠泽，其主人还是夜神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不能硬来了。
虽然明着不能硬来，但是背地里，谁有知道是魔界的那些人？
魔界的人以夷陵为界，暗中释放魔气蚕食地盘的消息没多久江澄就感应到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世家的人动作这么快，还没等到他和润玉赶到，已经有修士彻底留在了夷陵。魔气肆虐，甚至还会吞噬修士魂灵。
若灵魂忘记前生记忆重新转世，是不是可以代替代替白柎？
江澄的想法转瞬即逝，眼下还是赶紧救人要紧，等到江澄赶到的时候，只看见魏无羡眼角还带着泪，似乎才哭过不久，江澄拧着眉，同润玉对视一眼，出事了？
魏无羡看到江澄出现，似乎忘记了自己同江澄已经形同陌路，“江澄。”
江澄记着自己在魏无羡面前还不是江澄的身份，只装自己听不见魏无羡的话，润玉主动开口，“出了何事？”
除了魏无羡站着，其他仙门世家的人都躺着，魏无羡不是同蓝忘机形影不离吗，怎么不见蓝忘机跟着一起行动？
这里虽然没魔气掩盖了气息，江澄和润玉却能感觉到，这里才残留着鬼气，江澄心道不好，润玉有些不敢相信的发问，“夷陵老祖，他们……不会因为你才……”
魏无羡仿佛被人掐住命脉一般，整个瞬间僵住，江澄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邪魔外道就是邪魔外道，整日被人推崇，都忘记了当年乱葬岗时害得自己师姐身死的事情了？”
“近百年的时间，成日里与鬼道为伍，都不曾大起大落，只怕都忘记了鬼道会扰人心智吧，忘记前生苦楚了吧。”
当年发生了什么，虽然已经成了过去，可是仙家要查一件事何等容易，江澄只用陌生语气评价魏无羡，“夷陵老祖，百家修士又一次因你而死，他们还是对你推崇备至的修士，不知你今日的感觉如何？”
魏无羡被江澄这么一刺，险些再次失去理智，江澄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反应了过来，若在说下去，魏无羡一定会认定自己就是江澄，从小一起长大的，哪里不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
魏无羡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你们知道吗，自从江澄离去，我就一直很后悔，过往被刻意遗忘的一切逐渐想了起来，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当初改变自己的脾气，我会不会还是云梦那个骄傲的少年。”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我已经一条道走到黑了，这些年，我一直想要放弃鬼道，可任凭我使用再多灵材，耗费再多心力，都没办法修炼灵力。”
“周身鬼气就是抹不去，直到后来我彻底放弃了，想着我控制自己的理智，就不会发生当年那样的惨案了。”
魏无羡神情惨淡，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我现在才明白，江澄当年为何对鬼道恨之入骨，只因鬼道一法，若没有绝对的理智，终究害人不浅，可是这鬼道与我，已经无法割舍，我现在只感觉，鬼道如同跗骨之蛆，令我害怕，令我痛不欲生。”
“若你早日看明白，又怎会发生夷陵惨案，今日这一遭，不过是你不思进取，因果循环罢了。”
“若你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就该早早避开他们，才能让他们免受此害。”江澄可不会同情魏无羡，放下一切的他，对魏无羡有着绝对的理智，更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做才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可惜魏无羡安逸的太久，又有蓝忘机一直护着，早失去警惕心。
若不是地方不对，润玉都要笑出声了，江澄果然特别，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说这些气人的话，听着江澄这话，润玉本来沉重的心情竟然因为江澄的话消散了几分。
魏无羡哽住，偏生江澄说的极对，若他第一时间发现自己不对，就会当场让他们避开，若自己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便可以问心无愧，可他没做到，现在这个结局，是自己应得的，想到这里，魏无羡忍不住自嘲，“你说的对。”
“我确实应该早早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应该早早避开才是。”
魏无羡说是这么说，可江澄看的分明，魏无羡虽然开始重视，却自负能时刻保持理智，江澄隐晦的摇摇头，若魏无羡不彻底改变自己，他终究会再次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届时他会比曾经亲手杀死自己的师姐更痛苦。
“想这么多，还不如好好想想，你应该怎么面对这些世家宗门吧，是一五一十的讲清楚真相，还是隐瞒下来，就由你自己决定。”
江澄心里闪过一丝想法，想看看魏无羡的选择，若魏无羡的选择还好，江澄不介意送魏无羡一场造化，若魏无羡选择隐瞒，魏无羡就等着悔恨终身吧。
“润玉，我们走。”他们来迟了一步，这些修士的魂灵也不知所终，他要和润玉查清楚，究竟是魔界起了反心，还是魔界出现了叛徒，“落落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江澄还有更重要的事，加之这里已经用不上自己和润玉了，江澄索性和润玉一起离开了，直到江澄和润玉离开，魏无羡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失神，刚才有一瞬间，他都要以为他就是江澄了，可是江澄恨自己入骨，真见了自己，怎么可能一点恨意都没有，对自己如同陌生人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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