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方才不知是谁递了一张纸条给奴婢。奴婢思来想去,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呈交给娘娘为妥。”莲心匆匆进屋,屈膝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素练瞥了她一眼,接过纸条时却不忘责备:“什么事值得你兴师动众来烦扰娘娘?难道不知道娘娘正为二阿哥的病情忧心如焚吗?”
“奴婢知错。”莲心微微一怔,随即垂下头请罪。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在娘娘心中,她的地位远不及素练,这番话不过是再次提醒自己罢了。
“这……”然而,当富察琅嬅的目光落在纸条上的那一行字时,脸色骤然剧变!
纸条上赫然写着:**手镯一事,高氏已知。**
“娘娘,这怎么可能!”素练也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的血色顷刻消失殆尽。
“娘娘,会不会是有人设局?”素练蹙眉沉思,实在想不通如此隐秘的事,贵妃究竟是如何察觉的?
富察琅嬅却很快冷静下来,语气低缓,却透着几分寒意:“无论是否圈套,都要试探一二。”她的声音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若贵妃真知道了手镯之事,那么对永琏下手的人便不可能是金氏。而如果金氏只是替罪羊,那背后的主使者极有可能正是贵妃。
雪缎持有者屈指可数,金氏之所以被伏法,无非是证据确凿。但若她是被人栽赃嫁祸,那便成了别人的替死鬼。
“素练,挑几样补品,随本宫前往咸福宫慰问贵妃。”富察琅嬅吩咐道,眉宇间虽恢复平静,却隐约浮现出一丝不安。
“是,娘娘。”素练福身应命,转身离去。
片刻后,富察琅嬅转向莲心:“近日你要加倍仔细照顾二阿哥,尤其是夜里,万不可疏忽半分。”
“娘娘放心,奴婢必定尽心竭力。”莲心恭敬回答,但低下头时,眸光幽暗,似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素练折返,向富察琅嬅禀报道:“娘娘,奴婢依计试探了贵妃。果然,当奴婢提及手镯时,她的神情极为异常。”
“果然如此……”富察琅嬅轻叹一声,语气愈发凝重,“看来金氏不过是被贵妃利用的替死鬼。只是,这其中是否还牵涉其他人?娴妃是否也……”
话未说完,她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娴妃与贵妃同样因手镯多年不孕,若是娴妃也知晓内情,难保不会与贵妃联手对付自己。
“娘娘,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先发制人?”素练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语气森然。
“说得轻巧!”富察琅嬅心绪烦乱至极,永琏尚未痊愈,眼下又冒出这般棘手的事情。“当初就不该……”她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悔意。
素练劝道:“娘娘,事已至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作打算,以免后患无穷。”
富察琅嬅却没有回应,只觉胸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郁结难舒。
咸福宫内,茉心立于高晞月身旁,低声问道:“主儿,莫非皇后娘娘有所察觉?否则素练怎会三番两次提及手镯之事?这分明是在试探您啊。”
高晞月冷哼一声,眸光森冷如刀:“拖得久,难免夜长梦多。二阿哥之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你去传话,让她今夜动手。永琏,必须死。”
“是,娘娘。”茉心点头领命,眼中满是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