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还是选择救下他。
我热了热水擦干净他的身子,将他的衣物换下。
仔细端详了他的脸。
少年双眸紧闭,眉目如画,清隽秀人,唇无血色。
但愿不是个坏人吧。
我在心底默默祈祷。
看见他不经意间紧蹙的眉头,我上前摸了摸他的手,冰凉的吓人。
我心中一惊,去翻找了厚实的被子给他仔细盖上,将刚才余下的热水注入热水袋中,掀开被子,放在他的身侧。
做好这一切,我已经困倦的不行,半夜被雷惊醒,又被黑气吓,真是跌宕起伏的一晚。于是我随便找了个凳子,撑起下颚便开始打盹。
天蒙蒙亮,我睡眠很浅,可以说是根本没睡,揉了揉似有蚂蚁在四处爬的手。打个呵欠,看向床,空无一人。
我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要不是桌边用过的手帕还浸染了些许血迹,我真怀疑自己做了一个荒谬的梦。
“你好呀——”一道清亮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
那人迎着窗外洒下的灿白金色的阳光,柔和了清秀的脸庞。
他笑眯眯望着我,亲切温和:“是你救了我吗,我叫温迪,非常感谢这位美丽的小姐。”
我有些不太适应,眼前叫温迪的少年就像一捧春风一样,和煦自由。
我颇为腼腆的笑了笑:“不客气,我叫西蒂。”
“哎呀呀呀……”温迪凑近,仔细看了我因为和陌生人讲话而微红的脸,“西蒂小姐的眼睛就像美丽的蓝宝石一样,啊,在风中,在高空中,依然美丽动人。”
我整个人愣住了,好像在吟诗,不确定,再听听。
那天过后,温迪便留在清泉镇,我没有打听他的过往,也没有寻问那天为何如此狼狈。每个人都有拥有自己秘密的权利,他不说,我的不问便是最大尊重。
而清泉镇上下对他的到来也表示热情欢迎。他每天陪我采蘑菇,散步,不时给我作诗。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思绪收拢,我将刚刚捡起的松茸放进竹篮。装模作样看看还大亮的天,睁眼说瞎话:“哎呀,看这个天也不早啦,温迪我们快回去吧。”
我怕温迪又突然来了兴致拉着我听他吟诗,一开始我颇有兴趣,久而久之,我现在一听他张口我就想阻止他。
“西蒂!等一下!”温迪开口叫住想要离开的我。
我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疑惑的望着他。
少年不知何时拿着一束花,白色花瓣舒展,在风中散发着清甜的香味。
我瞧着有些眼熟,视线上移,落在他的贝雷帽边沿。这才恍然大悟,和他帽子上的是同一种花。
温迪微微一笑,没有以往的随性,将手中的话递给我,“我愿给你一束带着风温柔的塞西莉亚花,愿风神祝福你。”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见他辫尾微微闪烁着温柔的光亮,同时又映在了他的双眸,才会看起来更加温柔,像墨绿的翡翠,纯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