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已散场,只余留下张启山几人。
二月红迎面而来,目光始终不离霍清辞,是那种毫不掩饰的探究的目光。于我而言那道目光太过直接,让人想忽视都难,如此我也只能坦然的与他的视线隔空对上,直到他走至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这才将视线移开。
二月红稀客啊,佛爷,不是不喜欢看戏吗?怎么想起到我梨园来了。
张启山我今日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二月红哦~张大佛爷有事求我,不妨说来听听。
张启山前天晚上,长沙来了一辆军列——076,没有番号没有标识,车厢里面全被焊死了。
张启山一面说着一面看向身边的霍清辞,我撇了撇嘴,无辜的侧首回看他。二月红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头不太舒服的蹙了蹙眉头。
二月红然后呢?
张启山我把车厢割开,发现里面全是棺材,里面的人全都死了。
张日山死的都是日本人。
二月红你们这一唱一和的,究竟是要唱哪一出啊?
张启山霍清辞说这是南北朝时期的斗,是你和你的家族最为熟悉的斗。
“霍清辞”三个字一出,二月红再也淡定不了。
二月红你说谁?不可能,霍清辞已经……死了。
虽然料到师父与霍家有些渊源,但他这么激动,着实让人费解,莫非……不会吧!
霍清辞(张清辞)那个……师……不对,二爷……我虽然不怎么介意,但当着我的面说我死了,似乎……也有那么点别扭。
二月红你叫霍清辞?
张启山我以为二爷是认识这位姑娘的,难道是我误会了?
她的确和印象里的人一模一样,拿着同一把扇子,这把乾坤扇还是自己帮她淘来的,世上绝不会有第二把,可是她们的眼神不一样,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她绝不会是她。
二月红这姑娘我不认识。
张启山可是她自称是你二月红的徒弟,又十分了解九门的事,还知道二爷府上藏着一枚与这个相同的指环,可见她没有说谎。
说着,张启山拿出指环递到二月红面前,而他并没有接下的意思,这个指环他只需看一眼便知。看着两人过招,霍清辞百无聊赖的撑起下巴,这太极打的,自己怎么不知师父这么会打太极呢?
终于,指环以掉到桌上告终,我拾起它放在手上把玩。
二月红我想一定是有误会,一直以来我只收了陈皮一个徒弟,这位姑娘我的确不认识,何况佛爷也应该知道我不碰地下的东西很久了。
师父痴情是众人皆知的事,传说师父为了师娘金盆洗手,不再淘沙,看来也不是谣传。
张启山你我同是老九门,又同是上三门,你觉得……
霍清辞(张清辞)张启山,既然师……二爷不愿,你就别勉强他。南北朝的斗,我也熟,我能帮你!
张启山既然如此,告辞……
如今的长沙虽有张启山镇守,但日本人野心昭昭,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二月红看着两人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二月红你也不能去,那里很危险。
霍清辞(张清辞)二爷既然说不是我师父,自然也没有权利管我。再者在那趟军列中发现了大量图纸,他们在研究什么,又想搞些什么名堂,自然要查清楚了,才能放心。
二月红你何必要去趟这浑水,分军区有佛爷坐镇,谁敢造次。更何况,长沙任何风吹草动,哪儿逃得过九门提督的眼睛。
霍清辞(张清辞)日本人最擅长见缝插针,二爷就那么确定,长沙城不会被日本人渗透进来。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二月红沉吟了片刻,还是做了决定
二月红今晚我会带着东西过去,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张启山好,多谢。
一方事了,张启山道完谢就要走,我却停住了脚步。
霍清辞(张清辞)师……二爷,如果可以,我能看看夫人的病吗?
霍清辞知道师娘的病一直是师父的心结,所以从小时候起,霍家就一直寻访名医做我的老师教我医术,霍家可能有自己的私心,而我也有自己的执念。
这个女孩像是一个迷,她好像熟悉所有人,可二月红始终觉得自己就像戏中人,她知道他,而他却不识她。
二月红姑娘,若不嫌弃,叫师父也可……红府随时欢迎姑娘做客。
他对于这张脸是没有抵抗力的,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师父,可看着她总是生硬的改口,心还是软了。就算知道她不是她,但还是忍不住的疼惜。